面对着养元酒来势汹汹的攻势，就连茅台这样效率颇为低下、大有国企风范的传统酒水巨头动作就快了起来。
一会的功夫，他们就联系上了企鹅的商务合作部门。
“您好，我们是茅台酒业有限公司。有个宣传上的事情想跟你们合作。”
当茅台的需求送到企鹅的时候，下面的业务专员看到他们的需求是出钱请企鹅去黑养元酒，当即脑瓜子都麻了。
兄弟，你这是什么操作啊？
你这不是在搞笑呢吗？
养元酒的背后就是我们企鹅和一众互联网巨头在力捧啊！
你现在想用企鹅的力量来搞养元酒，这跟让企鹅自己艹自己有什么区别？
业务专员立刻给了反馈：“您这边稍等一下，这么大的合作我们也是很少接到，我们马上去盘点一下手上有的资源给您出方案。”
茅台这边的宣传总监催了两句：“麻烦快点，越快越好，很急。”
另一边，企鹅的商务部门VP也已经接到了这个消息，连忙跟联合指挥部的几个大佬汇报。
听到这种事情，联合指挥部的大佬和精英们也是啼笑皆非。
“哈哈哈，他们还压根不知道我们和养元酒的关系，他们还以为养元酒也是花钱请我们办事呢。”
丁三石不阴不阳的捧了小马总一句：“依我看，这功劳还等归功到小马总的身上。”
“要不是小马总平时带着企鹅苦心孤诣，忍辱负重，在全国人民营造出有钱就能做企鹅他爸爸的假象，这茅台怎么会上钩呢？”
小马总也是呵呵笑着回刺。
“依我看，功劳有我一半，也有三石总的一半。”
“要不是知道给了钱也做不了网冲的爸爸，这茅台才没找网冲啊。不然他们不是瞎忙活浪费时间嘛。”
两个大佬在斗嘴，大马总笑眯眯的插了个话：“咱们还是要快点回应茅台公司呀，你看人家不远千里的求过来了，不能让人家干等着吧。”
“咱们能不能在这个事上做点文章？”
一个策划阴险的笑了：“让我们的商务部跟他们对接的时候套话，然后截图写文章，我们把这篇文章推到全网火爆。”
“这下子，不就能踩着茅台，让养元酒的热度更高一筹码？”
众大佬闻言都是抚掌大赞。
“这个办法好！”
“阴啊，不过我喜欢！”
“你是哪个公司出来的？嗷嗷，旧浪啊，不愧是你们渣浪，蹭热度有一手的呀，是个人才！”
不过有的策划又提了一个风险：“这个截图泄露出去的话，茅台可能会告企鹅公司的吧，是有这个风险的。”
而对于这个提示，小马总推了推眼镜。
“告企鹅？”
“让他来吧，企鹅可以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南山必胜客。”
这是网上关于企鹅流传已久的一个梗。
因为企鹅总部在深港市NS区，所有在NS区法院进行的判决，都是企鹅胜诉，所以企鹅也有了南山必胜客的梗。
小马总手下的法务部门VP面露得色。
“一来，他们告不赢。我们现在打官司，就像之前跟老干妈打官司，连证据都不需要是真实的，直接就能封禁他们的财产。”
“二来，他们拖不起。这么久的时间，等到一通扯皮以后开庭了，这事早就尘埃落定了。”
“三来，他们就是告赢了又能怎么样？我们就是负了聊天截图泄露的责任而已，这么没有专业素养的事情肯定是临时工干的呀。”
这话出来，众人都是竖了个大拇指。
没毛病。
真不要脸啊。
但俗话也说的挺好的，人不要脸那就是天下无敌。
企鹅不要脸，那真的没多少人能治他们了。
要是再加上这么多的互联网巨头一起不要脸，一个茅台不联合酒业巨头们的力量，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这边的方针定下来以后，企鹅这边的商务部门立刻开始了热心的咨询，询问着茅台这边宣传总监各种需求的详情。
茅台的宣传主要还是以传统的宣传渠道为主。
这些年坐稳了国酒的名头以后，更是连宣传都少，他这个宣传总监压根就是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压根搞不来互联网时代的宣传套路。
此时在企鹅这边商务部门的热心咨询和解释下，宣传总监也是连连点头，对企鹅的服务态度是赞赏有加。
他心道：“怪不得企鹅的生意，尤其是游戏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呢。”
“这服务态度就摆在这里啊，这多舒服，简直是上帝一样的感觉。”
“平时我看网上还有人说企鹅只要给钱就是爸爸，你说这有啥能黑的呢，客户给钱那可不就得当爸爸供着嘛。”
“企鹅这个企业的方针还是对的。”
一通询问之后，企鹅那边的商务对接人们对视一眼，都是点了点头。
可以了。
这要挖的细节黑料全部挖到了。
然后他们用今天下班前出方案，茅台这边满意了就马上执行的说法搪塞了茅台的宣传总监，接着就把所有的聊天记录截图发到了联合指挥部，由这边的文宣大佬亲自出手润色。
做完这些，企鹅的商务对接部门还是乐呵呵的：“其实咱们这也不能算是骗了茅台他们对吧。”
“我们说的是下班前出方案。”
“可问题是，我们企鹅不下班呀，那不给方案也不算是食言了。”
“嘿嘿，等着看好戏吧。”
在另一边，茅台的宣传总监得到了企鹅的答复，也是心满意足的去跟董事长汇报。
他在汇报里现学现卖，说了一通刚才从企鹅那里挖到的东西，然后告诉董事长今天下班前就能拿到方案。
董事长对于宣传总监的办事效率颇为满意：“很好，这种时候还是要靠你这种老人啊，办事老到靠得住。”
“行，你出去吧，我也再琢磨琢磨这次国宴的事情。”
宣传总监心情颇佳的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在自己办公室一边看着报纸一边看着微信，等待着企鹅那边的反应。
而就在他几杯茶水都喝完了的时候，他没有等来企鹅的方案，反倒是手机上蹦出来了一连串的推送。
UC浏览器推送——《震惊！有一种酒让茅台自认不如！
企鹅浏览器推送——《茅台竟然花天价抹黑这种酒！
还有各种各样的新闻APP，全都在推送类似标题的文章。
宣传总监的脑海里传来了嗡的一声，仿佛被雷劈中。
他怀着侥幸心理点开了一篇文章，但是文章的内容却把他的最后一丝侥幸都打破了。
这里面提到了茅台针对养元酒的原因是养元酒对茅台造成了威胁，茅台的做法则是希望在企鹅这里买流量黑养元酒，最好把养元酒黑到全网都不敢喝的地步。
甚至还有一些关于茅台宣传的细节被放了出来，更让内容显得真实无比。
而这里面的内容全都是他在那个跟企鹅的对接群里面说的，甚至每一个细节都有截图！
一连串的佐证下来，已经是把茅台要买水军黑养元酒这件事情给石锤了！
而这件事发生的后果，宣传总监比谁都清楚。
“这是要踩着茅台让养元酒上位啊！”
“企鹅，企鹅，你丧尽天良！”
宣传总监红着眼睛打开了微信，在微信群里发出了一段咆哮般的语音。
“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不得好死！”
“我要告你们，我们要告你们！”
谁知道下一刻。
他的微信账号、QQ账号等等全部弹出了一个提示：“检测到您有违规行为，已将账号冻结。如有疑问可找客服申诉。”
嗡！
宣传总监气的把手机摔在了地上：“申诉你妈！企鹅你个死妈玩意！”
他是越想越气，只觉得太阳穴好像有根筋在突突跳动，脑袋突然就是一阵跳动，整个人眼前一黑，接着就昏死了过去。
茅台公司里的人很快就发现了宣传总监办公室里的异状，紧接着，他们也都看到了全网推送的那篇文章，整个茅台公司都有种压抑的感觉。
据说这一天，救护车来了两趟，不仅抬走了气出高血压的宣传总监，还把犯了心脏病的董事长也抬走了。
……
……
也就在茅台公司人心惶惶动荡不安的时候，茅台酒的忠实用户们也大多看到了那篇全网推送的文章。
他们看了也是无比的震惊。
茅台是什么样的存在，那是国酒啊，能被称为国酒的那肯定是这个国家最顶级的水准，可是居然要买水军去打压一个网红果酒？
这不是自降身价么！
养元酒这两天铺天盖地的宣传他们也是看见了，但大部分茅台用户不仅不为所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因为在他们看来，国内没有任何一款酒能到茅台的脚后跟，更不用说这种只有娘们才会喜欢喝的果酒了。
无趣，寡淡，哪有茅台入口柔一线喉的口感好！
更不要说茅台这玩意限购，一个身份证一年只能买两瓶，能随时随地喝到茅台这都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这让茅台酒用户是有心理优越感的。
可现在，看了这篇报道，茅台那种超然物外的感觉一下子就被击碎了。
相反，还让人觉得有点跌份。
这些茅台酒用户也对自己曾经不屑的养元酒升起了一丝好奇。
“这养元酒真就这么好么？”
“要不买瓶来尝尝？”
不仅是他们，那些只喝高度酒的用户，也是因为茅台的这件事情关注到了养元酒。
能让茅台这么针对，那味道肯定不错吧。
喝不起茅台还喝不起你？
可能这些群体里面大部分还是将信将疑，只是对于养元酒的不屑有所动摇。
但就是这么点动摇，对于互联网巨头们来说就已经能达到目的了。
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第一批发货的养元酒已经陆续抵达了用户那里。
随着这些用户的口碑爆发，其他人也一定会被带到养元酒这个漩涡里的。
而要买更多的养元酒，就要成为这些互联网巨头的用户。
相禹卖了养元酒，赚更多的钱。
他们这些互联网巨头吃新增的流量，这才是双赢。
……
……
此时，第一批养元酒已经陆续发往了全国各地。
包邮区的快递极为发达，这里的用户是最早收到的。
启明是某互联网行业社畜，跟女朋友一起在寸土寸金的魔都打拼，住在一间不大但是五脏俱全的出租屋内。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整个互联网行业的不景气，两人的班加的是越来越多，工资却是不进反退，能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
人累了，被工作和生活弄的麻木了，每天在公司受气，回到家指不定就因为一点小事要闹出矛盾来。
真的，感觉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但今天，启明直接推脱说自己有事，然后准点坐着地铁回到了家中。
在家门口，一个盒子快递摆在地上。
启明深吸一口气，赶紧回到家里，把盒子拆开。
盒子里面装着的就是养元酒，透过透明的玻璃瓶，可以看到里面琥珀色的酒液和如同细碎红宝石一般的山楂碎屑。
看到实物跟广告里的一样，启明才松了口气，然后在家中开始了忙碌。
今天是他女朋友的生日，他想给她来个惊喜。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女朋友发来了一条消息：“今天我们又加班，我估计我得十二点到家了。你回来了的话就先吃饭睡吧，别等我了。”
启明看着已经做好的一桌子菜和摆在桌上的蛋糕，叹了口气。
这天午夜，直到一点多，启明的女朋友才打开家门，疲倦地倒在沙发上。
启明轻轻拍了拍她：“累坏了吧。”
女朋友诧异：“你怎么还没睡呀，这都几点了，你明天还上班呢。”
启明摇头：“你怎么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啊，这生日的点都过了。”
女朋友这才想起来：“哦对，今天是我生日……我天天加班，什么都不记得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忽然，启明女朋友就泪流满面，情绪有点崩溃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脑子有毛病，非要留在魔都这个破地方打拼？”
“我留在这里到底为什么？天天看着房子涨，以前是工资涨的没房子快，现在工资都不涨了，不但不涨还要跌！”
“天天加班，前几天还放消息说要裁员，搞的人人自危，没一个人敢不加班到十二点的！裁员，草泥马，现在互联网什么行情，岗位早他妈的爆了，找个实习岗位都他妈难！”
“没被裁员的又怎么样？老板就打量着你不敢跑路，马上就让你一个人他妈的干三个人的活，拿半个人的工资！”
“有时候我真是想死你知道吗！”
启明连忙搂着自己的女朋友，安抚着她的情绪，女朋友则是在启明怀里默默流泪。
“我真的不想让明天来了。”
“以前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每天都盼着明天。明天可以开机再打两小时电脑，可以吃妈妈做的好吃的，可以去买辣条买可乐……现在我真的不想要明天，明天只有工作、压力和疲倦。”
启明沉默片刻，摸了摸女朋友的脑袋，把桌上的一瓶养元酒开了。
“好！”
“那就不要明天！”
“就今天，就今天晚上，去他妈的工作，我们痛快喝一场，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