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贺府遍地躺着尸体,除了贺孟渊,他人皆是割喉而亡。父母双亲安详地躺在中厅里,上面的饭菜还留有余温,浓重的血腥气让她作呕,雪花纷纷扬扬的飘着,李公公等人走后,赵安祚闻言赶来。
当他踏进贺府的时候,看见贺逢君的第一眼,赵安祚就知道,自己彻彻底底连累了她。他从来不敢想,赵亦岷的手段竟如此残忍,可是,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赵亦岷将此事嫁祸于他。
贺逢君哭到没了声音,双眼肿的跟个核桃似得。
她看到赵安祚来的时候,心已经死了。
“二王爷怎么来了?”她语气中尽是嘲讽与恨意,浮肿的双眸犹如盯着敌人般看着他。
“逢君你”他心中的疑惑还未问出口。
“我听哥哥的话,明日你便休了我吧。”
这一系列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如今贺逢君又让自己休了她,赵安祚蹲下抓住她的手,黑眸里溢满温柔:“你没有家了,往后跟着我。”
听到这话,贺逢君心底的火立刻被点燃,她狠厉地甩开赵安祚的手,愤恨说到:“跟着您?我怕跟着您,以后我贺逢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先生,我既尊称您一位先生,那么您便知道亲人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可是当初说好生对待家人的是你,可如今灭我满门的仍是你。”
她笑着摘下那对红玛瑙耳环,高高举起,靠近他眼前,“先生的好意,贺逢君受不起,这副耳环,还与先生。”
耳环掷地无声,砸进雪地里。
“从今往后,我与先生恩断义绝,以后不论贺逢君死在哪儿,皆不会死在你手下。”
赵安祚迷茫的看着她,“不是我做的……”他的解释苍白又无力,以至于连自己都不会相信。
“是不是先生皆无所谓了,这段情就当为自己做个了结,先生从未喜欢过我,我明白,往后我也不会了。”说完,不再听他说任何话,贺逢君把他请了出去。
贺逢君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这场冤案,必定要翻。
天色逐渐明亮起来,赵安祚一回府就派沈汉去调查此事,徐泱站在书房里,正等着给他汇报。
“王爷,昨晚的事徐泱查出了一些。”
“说。”赵安祚心里想的全是贺逢君。
“贺府灭门之事是有人用了王爷的字迹,并且以扣克地方财粮之事嫁祸给贺中书。”事发突然,徐泱仅仅查到这些。可是用脑子稍微想想,也能知道这事肯定是大王爷做的,只是手头没证据,无法为贺府翻案。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赵安祚心中烦的紧,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他感觉这场战争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心中的苦涩逐步蔓延,他对不起贺府一家,更对不起只留一人存活的贺逢君。赵安祚万般苦恼的揉着额心,对于她,满腹心疼。
贺府。
如今的贺府已然没落,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台阶上,一时回不过神来,在这场灭门之中,种月也随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