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太子之位的事情,大哥便不用劝我了。”这位置,他赵安祚夺定了。
赵亦岷闻言嗤笑,满脸不屑。
“津秋啊,你别逼本王。”带着微醺的气息中,他威胁道。
“若大哥就这点本事的话,那么请大哥离开吧。”赵安祚平日里极其温和的双眸中,溢了冷。
赵扶琛坐在他们二人中间,听着对话,略有尴尬。他是处于两者之间的那个人,说实话,他赵扶琛虽然年岁小,但是心思深沉,这该帮谁不该帮谁,他心中跟个明镜似得。
赵亦岷刚毅的面孔中染了怒气,好生劝诫不听,他就只能来阴的。
“若二弟不愿退出的话,那本王可不能保证你的亲王妃还能相安无事的待在徽州城中。”
赵扶琛的心咯噔了一下。
“贺逢君她少不更事,与你与我年岁相差,大哥若要使手段,不妨冲着我一人来。”
在得知贺逢君要嫁给自己的那天起,赵安祚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若不能护她周全,那么这太子之位他也便争不下。
“呵,本王可不管那么多!”说完这句话,赵亦岷淡然从府上离去。
赵扶琛也告了辞,离开。
整个黑色包裹着偌大的王府,赵安祚似乎有些醉了,步履蹒跚的走回房中。昏黄的烛光倒影在她清秀的脸上,贺逢君躺在美人榻之上,微闭着眸子,整个人看去宛若一副美好的画。
赵安祚掀开轻幔,小声走到她旁边。
贺逢君仿佛没睡熟,刚靠近她就张开了双眼,清清的眸子里装的都是他的模样,似是被吓到了,她猛然坐起来,瞌睡醒了大半。
美人榻正对着小窗,烛火在桌上摇曳,窗外大雪纷飞,寒意扑面而来。赵安祚仿佛带着满身的凉气回来的,他浓密的眼睫毛上还有几滴融化的水珠,双耳泛着淡粉色,细长的丹凤眼略显迷离的瞧着她。
赵安祚这样看着自己,贺逢君多少有些不习惯。
她微微低下头,绯红爬上了脸颊。
“夜深了,先生还不睡吗?”或是真真叫惯了先生,一时改口竟还改不过来。
“睡。”他说,眼底的醉意越发上涌,一时间赵安祚双手抓住她双肩,张口满面酒气:“但,你不和我一起睡了嘛?”
不知是不是自己也醉着,她总觉着这句话里掺着淡淡的撒娇意味。
她哂笑,满眼尴尬。
“不妥。”
“你我已是夫妻,谈何不妥?”赵安祚紧紧盯着她低垂的脸,柔声质问。
“有何不妥……”她发出低低的笑声,须臾抬眸,双目直直瞧进那双眼里,问:“你喜欢我吗?若不喜欢,这便是不妥。”
“那若是喜欢呢?”赵安祚糊里糊涂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贺逢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红唇微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不可能!”她语气略显激动。
“是啊,怎么会呢,只是不配……”赵安祚喃喃道。
不配?原是不配。
贺逢君不知自己曲解了他的意思,以为是自己配不上他。
贺逢君不再言语,重新躺回榻上,双目闭合。
而赵安祚失神的笑了,瞅着那窗外的雪,心底极其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