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祚先生离开后,贺逢君心中仍是不解。
她驻足在未曾开花的梨树下,突然忆起与其初次见面的时候。
红砖青石瓦,秋夜里难免寒凉。抬头就能望到星星与月亮的地方便是那房檐上。那几日,她刚醒。十年,犹如做了一场大梦般,酣畅淋漓。可是醒后,记忆有如洪流,不见其踪。
梦境仿佛是真实存在的,她在另一个世界感受到亲情,爱情。可醒来之后,过往皆忘。
另一个世界到底存在于哪里,至今也未曾可知。贺夫人全当她说得糊涂话,不以为真。
然而就在那夜,安祚先生私塾下得晚了,在见到她的时候,天际已落,明月高悬。
他那夜见到贺逢君的第一句话,便是: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他从来不会明白,为何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会有万分熟悉之感。好似前世今生的缘分未断般,安祚冲她挥了挥手,笑道:二姑娘还不下来吗?
贺逢君看着他笑的痴迷:你就是私塾先生,安祚?
男子轻轻点头,笑面犹如秋风爽冽。
“二姑娘!”忽然,在她陷入回忆的时候,种月大喊着从院外跑回来。“二姑娘!”
她揉了揉额心,面露不耐烦。
“何事?”
种月双手捧着一纸红,眼睛里都是着急。
“皇宫中的则平夫人为姑娘您说了一桩亲事,方才让宫中公公托人送来。夫人看过之后,让您自己做决定。”
这则平夫人不是什么位分高的的主儿,如今怎的想起给自己说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