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请定远侯去卫国公府坐坐,悄悄的,别丢了他老人家的脸。”勾了勾唇,卫忧笑得异常灿烂。
“是,爷。”临渊看到自家爷脸上的笑容,脸皮抖了抖,爷每次露出这般神情后果比他生气还要可怕。
“对了,侯爷带来的人也一并请回府。”卫忧顺带补了句,他做事一向喜欢处理干净,斩草除根。
定远侯死要面子,来这里必不会声张。刚刚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门口停着的马车普普通通,并没有定远侯府的标识,若不是认出了马夫是老东西的侍卫飞鹰,他也不知道定远侯会来这儿。送上门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临渊领命,出去的时候顺便拖走了地上的定远侯,出门前瞄到主子给自己使眼色,向来一根筋的他也有灵光一闪的时候,朝着云欢身边的岸芷、汀兰拱手道,
“请二位跟我走一趟,怕是要请两位姑娘帮忙!”
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犹豫不决,岸芷屈身回礼,
“我随大人前去,汀兰留下看顾姑娘。”
“汀兰也去吧,我有话要跟卫将军说。”云欢神色和缓下来,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温和。
“可是…”汀兰仍是不放心,还想劝劝。
“无妨,去吧。”云欢温柔笑笑,朝两丫头挥了挥手。
等众人退下,客室内只剩下卫忧和云欢。
卫忧没有说话,斜倚在门边,幽深的目光落在云欢身上,静静等着她说话。
女子肃拜于地,真诚道谢,“多谢大人再次出手相助。”
“云姑娘这回是真的无以为报了吧,不如…”卫忧俯下挺拔的身躯,大手握着女孩儿凝脂皓腕,顺势拉起她。本想直接让人以身相许,却感到掌中滑腻不适地挣扎,手心微湿,叹了口气,如今还不是时候。
扶着人站稳,松开了让自己不舍的软滑娇嫩,沉默下来。
“大人…”云欢惊疑,手指不安地拽着衣裙,揉出浅浅褶痕。
“不如云姑娘教在下点针线活,本将军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不会的。”卫忧手支起下颌,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话到嘴边一转,瞥了眼云欢衣裙上的蓝花楹,似笑非笑。
闻言,云欢小手悄悄松开了裙摆,暗呼了一口气,她一个小小的绣娘,能回馈的实在不多,除去自己这间绣坊,便只有自己了。
这样想着,看向男子的目光变带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感激,恰好发现男人毫不避讳地盯着她。
男人眉梢略挑,眼尾自然地跟着上翘,似罂粟绽放,风情万种。心下一愣,回过神来,缓缓绽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她竟也有被美色所惑的一天,
“将军若不弃,云欢愿倾囊相授。”
“不弃不弃,只盼姑娘不嫌在下三天两头叨扰。”目的达成,卫忧笑得意味深长。
“自然。”云欢无有不应。
余光瞥到男人来不及收敛的笑容,不知为何,总感觉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蹙了蹙眉,再看那双凤眼时,里面却是古井般幽深,摇了摇头,暗叹自己这段时间果真太劳累了。
“在下事务繁忙,托云姑娘裁的衣裳,怕得麻烦姑娘亲自送到府上了。”卫忧假装为难,这本来也是他今日来的目的,一来和女孩儿再见一面,二来将女孩儿拐去国公府。
“大人放心,我届时亲自送到国公府。”云欢颔首,一些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也是这样,请她做好了衣裳后,直接送去府上的。
“如此甚好。”卫忧笑得意味深长,盘算着她若送上门来,该做点什么好呢。侵略的目光席卷少女透粉的耳垂,不知这里滋味是不是也一样好。
正想入非非,却见小姑娘长睫轻颤,贝齿咬着唇瓣,血丝缓缓渗出,为苍白的玉容平添了几分艳色。
“大人,民女还有一事相求,能否请大人不要伤及定远侯性命?”云欢握紧手指,艰涩请求,
“嗯?即使他这般对你?”卫忧语气冷凝,盯着小姑娘沾血的红唇,凤眸暗色涌动,这片柔软香甜他都舍不得用力,如今竟然再三受伤,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罪魁祸首。
再者那老东西都如此对她了,她干嘛还替他求情,难道还念着那劳什子的父女之情?
卫忧不高兴了,唇角下压,一语不发。
“求大人答应民女。”云欢目光执拗,欲要跪求。
卫忧伸臂揽过女孩儿的细肩,栀子清香若有若无,狠狠呼吸了两口,平复着胸腔郁气。
低首看向女孩儿,女孩儿桃花眸泛着泪雾,像一汪春日雨后的清泉,纯净得让人不忍拒绝。
卫忧受不住,缴械投降,不情不愿答应,
“本将军可不敢谋害朝廷命官。”
“多谢将军。”云欢松了口气,薄荷与青竹的味道霸道侵入她的口鼻,云欢不着痕迹后退,挣开肩上的手,再次施礼,
“云欢失礼了,将军勿怪。”
见人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卫忧心塞了,脸色黑沉下来,终归还是怕女孩儿跌倒,没有再上前,只抬手虚扶她,淡淡道,
“无妨,本将军不介意。望云姑娘莫要忘记答应在下的事。”
说完,不等人答应,冷着脸吹了声口哨,大步流星离开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