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奔上白雪梧桐间,去找厉川寒问个清楚。
厉川寒整日待在屋中,并不愿意见她,心里埋怨她宁愿将汤丢掉也不给他喝的事情。
云享对此毫不知情,她站在屋外,伸着脖子,朝里头的人说:“师尊,弟子云享有罪,愿意将功补过,只希望师尊能消了气,放过琴风师兄。”
厉川寒不搭理她,但她有的是耐心。
反正她会飞,来回白雪梧桐间也不费事,就每天早晚在他屋前说这么一句话,说完就回去了。
到第三天,厉川寒终于不耐烦了。
他这屋子是刚盖的,徒有一个外形,里面还没装修。
之前那栋毁于雪崩,连一块木头都没剩下,如今他每天忙着敲敲桌子,敲敲椅子,添置物件。
每次云享一来,他都得停下手里头的动作,怕被徒弟看到他蹲在地上敲木头的样子,还得假装出一副闲散的样子。
烦人,贼烦人!
这些小徒弟们,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他推开门,衣袍上还沾了些许木屑,拧着眉,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门外的徒弟。
云享连着来了三天,都有些敷衍了。
没想到她师尊竟然开了门,那一瞬间她仿佛被突击检查作业的学生,人都挺直了,道,“师尊好!”
厉川寒木着脸,道:“你想将功补过?”
云享点头:“嗯嗯。”
厉川寒道:“今年比武大会,你能拿个好名次么?”
“……”
云享有些犹豫了。
她在想什么样的名次才算好名次?
凭她这半吊子的功夫,加上损失了部分灵力,能行吗?
未等她回答,厉川寒轻哂,丢了两个字:“无能。”
无能?!
听听,这是师父对徒弟说的话?!
云享微微睁大了眼,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看着他这副傲慢的模样,心里又气又委屈,又想起他在原著里因徒弟的死而闭关不出……
妈的,悔死你算了!
就你这样子,活该没有徒弟!
云享心里暗骂,骂完意识到她在自己咒自己,赶紧甩掉这念头,回答厉川寒说:“弟子……确实无能。”
“……”
厉川寒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被噎了一下,眉头一抖,带着怪异的表情看着他这徒弟。
上次落水,他还特意探了云享的魂魄,躯壳中魂魄并无受损,身上也无夺舍的痕迹。
只是失忆而已,何至于,如此性情大变?
厉川寒不禁怀疑,她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才变成这副软弱模样……
算了,还是对徒弟宽容些吧。
厉川寒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拿前三名即可。”
这个要求不算高了吧?够宽容了吧。
岂料,云享还跟他讨价还价:“前十行不行?”
厉川寒:“……”
他有点怀疑凤生了,挥挥袖,道:“自便。”
云享大喜,软磨硬泡对厉川寒果然是有效果的!
她道:“师尊你记得啊,等我拿了前十,就放了琴风师兄,您老人家可不能食言啊!”
厉川寒招了阵风,将这聒噪的小家伙直接刮走了,回到屋里,关上门,继续敲他的木头。
云享有了行动目标,便开始做准备计划。
如今琴风师兄被送去面壁了,也不可能参加比武大会了,这跟原著的设定矛盾了,但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因为她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进前十的可能性更大了。
她找回自己的武器——一根红尾长鞭,一把陌刀,分别拿在手里试了试。
毕竟原身有着夺魁的实力,身体的直觉和手感都在,她上手很快,但就是发挥不了实力,也使不出那个味道。
一套刀法,她只能凭着身体的记忆,练出个模模糊糊的感觉,更具体的出刀的角度、力度,招式间的连贯,她怎么都使不好。
就好比毕业很多年再去做题,只能对着那两个模棱两可的选项犯愁。
云享丢了刀,颓然坐在桃花树下,摸了摸手心的茧,丧了好久,又重新振作起来。
原身都杀到第一名了,她不可能太菜鸡。
当即想起一人,提着刀便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