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番外长大后(1 / 2)战死的爹爹回来了首页

晨光熹微 从雕花的木窗投射进来,清晨的鸟雀在屋檐下啾啾鸣叫,丫鬟轻手轻脚捧着铜盆推门进来,“吱呀”一声 长年累月培养出的习惯让妙妙立刻睁开了眼睛。

她揉揉眼睛 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慢腾腾地坐了起来。

湿透的布巾贴在脸上 凉意从脸颊传到四肢百骸,妙妙打了个激灵 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这会儿入了春,可清晨还带着凉意,妙妙被丫鬟拉着多添了一件衣裳,才被放去找自己的狗。

七岁之后 她就从爹爹的院子里搬了出来,隔壁也不是娘亲的屋子了。妙妙一个人住一处院子,她刚搬过来的时候害怕极了 好在爹爹每日都来看她,给她念睡前故事 哄着她入睡 也还有大黄大黑陪着她。妙妙长大以后,胆子就大了不少 睡觉的时候也不用和大狗一起睡了。

家里的一窝狗如今有一间单独的屋子,里面所有的家具都搬空了 只有满屋子的狗玩具,屋还铺了柔软的垫子。过去多年,家的狗也变得越来越多,大黄与大黑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啦。

妙妙还没靠近狗屋 里面的小奶狗便已经兴冲冲地闻着她的味道跑了出来,身后的尾巴摇得欢快,汪汪呜呜地绕着她跑。妙妙险些被一只活泼的小狗绊倒,她弯腰抱起其一只毛色花黄的小奶狗,剩下几只也伸出爪子勾着她的裙摆要往上爬。

“别爬了,别爬了!”妙妙心疼地说:“这是我的新衣裳!”

大黄闻声从狗屋里走出来,龇着牙朝着这边“汪!”了一声,几只小奶狗被吓了一跳,连忙被缩起爪子,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地扭着毛绒绒的小屁股跑了回去。

身躯威武的大狗凑到妙妙身边,大脑袋主动蹭了蹭,妙妙摸摸大狗的脑袋:“大黄,我们出门散步去?”

“汪!”

随着年岁渐长,身量抽长,妙妙再也不能骑狗了,而大黄也从风华正茂的壮年变成了一只老狗。它依旧是一只健壮的大狗,牙齿依旧尖利,可身上肌肉的线条不如从前流畅,偶尔多吃一顿肉骨头,肚皮上便要多一层波浪。

妙妙便与家里人道别,背上书袋,牵着大黄走了出去。家的小姑娘长大以后,老夫人开始觉得小孙女应当端庄娴淑一些,妙妙便不再跟着爹爹晨练了。可她依旧起得早,便每日带着大狗出门溜达一圈,大黄把人送到书院门口,然后再自己回来。

一人一狗慢悠悠地沿着大路走,绕出这片府邸后,便进了最热闹的街市。沿街的各色摊贩传来了各种诱人的香味,大黄昂首竖耳,妙妙与大狗目不斜视的经过这些,但经过一家羊汤饭店时,羊肉的香味从大开的门里面传了出来,大狗后臀一沉,便蹲在门口不动了。

大黄身后的尾巴摇来摇去,圆溜溜的狗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妙妙,毛绒绒的脑袋蹭着妙妙的手心。妙妙熟练地摸出小钱袋,“好吧,大黄,你在这儿等着我。”

店小二一见到她,便立刻道:“原姑娘,个烧饼,一碗羊汤,两根羊骨头,是不是?您稍等会儿,马上送来。”

妙妙每一日从这儿经过时,都要被大狗脑袋拱着进来,连店里的熟客都认得她。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大黄便在窗外埋头吭哧吭哧吃肉骨头。

“小二,你们这店门口怎么还有一条野狗?”

妙妙立刻抬起头来。门口站着几个人,为首是个妇人,衣着光鲜,是新衣裳,但妙妙能看出她的衣裳的式样却不是京城时下流行的。

小二也笑呵呵地道:“几位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

妇人一愣,与身后人对视一眼,警惕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满京城的人,就没有不认得原将军家的狗的!

那可是条好威风的大狗,脖子上的狗牌就是御赐之物,非但是名声传得响,还有不少百姓得过它的恩惠,就说他们铺子,曾经有人吃了霸王餐就跑,碰巧原家小姐出来遛狗,大狗愣是追出三条街,把人给追了回来。

怕打扰人家的生意,妙妙赶紧结了账。其四个烧饼并一根羊骨头早就另外用油纸包好,等大狗大快朵颐以后系在它的背上,是大黄要带回去给大黑和家狗崽崽们尝的。

它也是个成熟的长辈啦!

一直走远了,妙妙还隐约听见小二和外地来的客人夸耀大黄的厉害,夸大黄就像是夸她一般,夸得妙妙可不好意思了。

被送到书院门口,妙妙熟练地撸了一把它的毛毛,才解开它的狗绳告别。

书院门口有不少书生来来往往,妙妙走进书院里,陆续有人和她打招呼。

“原妙琼,你家的狗又来送你上学了啊。”

“原妙琼,夫子昨日交代的功课你做完了没有?”

“原妙琼……”

妙妙走到班级门口,便见里面的人围成一圈,正间是陆越滔滔不绝讲述自己与爹出远门后的见闻,唐月姝坐在旁边,恨不得捂住耳朵,一见妙妙进来,立刻眼睛一亮,像是看见救星一般。

“妙妙,你总算是来了。”唐月姝长舒一口气,庆幸地道:“我今天来得早,都听陆越讲第三回了!”

陆越闻声转过头来,眉飞色舞地道:“妙妙,你等我和他们讲完了,等会儿再给你说一遍!”

唐月姝:“……”

妙妙熟练地安慰说:“陆哥哥不就是这样的吗?”

唐月姝叹了一口气,“幸好他现在不爱看戏了。”

每次过节时,陆越都要拉着他们去戏台子看大闹天宫和哪吒闹海,也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也许是变成了大人,也许是看腻了,他们就再也没看过孙悟空了。

妙妙把书袋里的书拿出来,又检查了一遍昨夜的功课,陆越总算是和其他人吹嘘完,兴致冲冲地凑了过来。

他倒没再讲一遍自己的见闻,而是说:“你们知道吗?书院里又要来新学生了!”

几人见怪不怪。

陆越又道:“是女学生!”

唐月姝与妙妙齐齐看了过去。

不像是原先的青松学堂,京权贵的子嗣不分男女都会入学,学完了启蒙的课程以后,他们年岁渐爱上书屋堂离开。女人参加不了科举,考不得功名,可妙妙记着娘亲的话,还想要接着读书,便去和爹爹求了求,接着上书院进修,唐月姝与她要好,便也跟着一块儿来了。

可从前学堂里有不少女同学,到了书院之后,便只剩下寥寥几个。

难得来一个女学生,唐月姝有些不敢相信:“陆越,你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可能。”陆越信誓旦旦地说:“你不信去问阮云珩,我和阮云珩一起听夫子亲口说的。”

“阮云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