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霍兰雨见他神情有些紧张,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这件事说出来您可能会不信,或者觉得我在胡扯,但我必须告诉您真相。”岑聿的手心一直在冒汗,他索性把一旁的椅子拖过来坐在床边握住了霍兰雨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然后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表情凝重道,“您是不是觉得我有时候的行为举止和您儿子如出一辙?”
霍兰雨心一痛,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想抽走自己的手,可岑聿握得更紧了。
“岑聿十八岁那年大一放暑假和朋友去爬山,滚下了山,差点人就没了,住了两个月的医院,右边的锁骨上留下了一道永远消除不了像蜈蚣一样的伤疤。”岑聿想起那个画面的时候,心仍旧在颤抖。
那次的经历是他这辈子最难忘的险历了。
“这些你都听谁说的?”霍兰雨的手在发抖,她看向岑聿那张少年感十足的脸,终于还是卸掉了一直伪装得笑容沉下了脸色。
“妈,我就是您儿子岑聿啊。”岑聿朝她笑了一下,用另一只覆在了霍兰雨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这一次,霍兰雨愣住了,以为自己在做梦,看着岑聿似乎没反应过来他的话,“你在说什么?”
“还记得小时候您百忙之中抽出周末时间陪我去游乐园玩么?那天玩到一半的时候,您接到了公司的电话然后告诉我下面的娱乐项目可能要等下次再来玩了,我当时一赌气就躲了起来,您和游乐园的工作人员找了我一下午最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睡着的我。”岑聿怕她不信,就提起了鲜少有人知道的事。
经他一提醒,霍兰雨的脑海里立马就出现了岑聿小时候睡在绿化带里的画面,顿时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她和丈夫这么多年来为了事业很少陪伴自己的儿子,那次在游乐园看到岑聿孤独的身影时,就下定了决心减少工作多陪陪他,弥补过去缺失的爱。
“妈,答应我,好好活着,不要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我知道这段时间里,您因为我的离去以及得知爸爸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而心如死灰,可现在不一样了,您儿子我并没有离开您,而是换了个身份依旧守在您身边。”岑聿说这些话的时候,喉头都哽咽了,他强忍着眼泪倔强地不让自己娘不兮兮地哭出来。
“你……真的是……阿聿?”霍兰雨泪流满面地看着他,眼里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好虚幻。
岑聿微笑着点了点头。
“阿聿!你真的是阿聿?”霍兰雨的眼泪就像决了堤的大坝,络绎不绝地流下来滴落在了纯白色的被子上。
“妈,您别哭啊……”岑聿鲜少见到自己母亲流泪的样子,顿时慌里慌张地抽了一堆纸巾出来替她擦泪。
“对不起,阿聿,妈妈以为你走了……”霍兰雨这下再也不管不顾一把抱住了岑聿哭得更凶了。
“是我一直没有告诉您真相,害您这段时间难过了。”岑聿任由她抱着,偷偷地擦了擦眼泪。
多少年没有被母亲抱过了?
岑聿记不起来了,大概是上了小学就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霍兰雨怕自己一松手岑聿就会消失一般,久久都舍不得放开他。
“妈,我快喘不过气了……”岑聿虚弱道。
“妈妈都好久没抱过你了。”霍兰雨还是不松手。
岑聿默默地叹了口气:那就继续抱吧。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要不是过来换输液瓶的护士推开门,估计岑聿都快要在自己母亲的怀里睡着了。
“夫人,这是您儿子吧?”年轻的护士见他们关系这么密切,忍不住笑了笑闲聊了起来。
“是啊,这是我儿子。”自从知道岑聿是自己儿子以后,霍兰雨的心情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抑郁了,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您儿子长得可真好看。”护士小姐姐笑眯眯地看着岑聿似乎非常赏心悦目。
这个少年虽然患有白化病,可一点都不影响他的颜值,反而正是因为这个病让他带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美感,就像落入凡间的天使,一尘不染美好到让人产生出一股保护欲。
或许,再也没有“出淤泥而不染”这句话更适合他了。
等护士小姐姐换好输液瓶离开后,霍兰雨这才重新打量起了眼前这个“陌生”的儿子:“妈妈有点好奇你的灵魂是怎么传进这具身体里的?”
“这个说来话长了。”岑聿坐直了身子,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种种精力,“妈,我想调查一下爸爸当年外遇的那个女人。”
“怎么了?”霍兰雨好奇地问。
“我总感觉我的灵魂会穿进她儿子的身体里并不是巧合,而是背后有什么阴谋。”岑聿一脸认真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想让妈妈帮你做点什么?”霍兰雨也赞同自己儿子的说法,主动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