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秘书有些不服气,想你这么个小年轻竟然比我这官场老油条还沉得住气。
庄笙是大概上午十点到的监狱,快十二点时,金秘书再次出现,笑眯眯说带庄笙去吃饭。他在某某餐厅专门订了位置,请庄笙赏脸,还说公事是要忙,但饭也要吃嘛。
合上手里的文件夹,庄笙将最后一本资料插进纸箱里,整了整衣领,看向金秘书说不必了。
“这里不是有食堂吗?我去食堂吃就好。”
金秘书:“……”
好好的星级餐厅不去,偏偏要在监狱食堂跟犯人一起吃饭,这是什么爱好?
庄笙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顿住回头,“哦,那些资料我已经看完,金秘书下午找人搬走吧,吃过饭,我想找几个犯人聊一聊。”
金秘书瞪大眼睛,再次:“……”
那么一箱子文件,他光整理出来就花了大半天,想要全部看完,没两天是不可能的。他本来就是打算用这种手段拖住前来调查的人员,好让对方无功而返,还说不出他们的不好。
但现在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的耳朵听错了?
仅仅两个小时不到,这人竟然已经全部看完了?
金秘书本以为庄笙是信口胡说,但庄笙随后点出几个名字,说是接下来要和她们谈话——这几个人正是还在服刑,之前跟沈桃走得比较近的女犯。
这下由不得金秘书不信,他将庄笙送到食堂,以自己的权限给庄笙开了张饭卡,又向厨房的人交待几句好好招待兄弟单位来调查的同志什么的,就急匆匆去找还在头痛写检查报告的监狱长了。
“什么,你说那一堆破玩意儿他这么快就都看完了?不是耍你的吧?”
写检查写到秃头的监狱长,摸着自己的光头瞪眼看向来报告的秘书,另一只手还抓着根钢笔。从昨天到现在,一天多时间过去了,铺在办公桌的专用信笺纸上还是雪白一片,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金秘书恭敬站在办公桌前,偷偷瞄了眼桌上摆的信笺纸。每次有类似的报告要写,监狱长都会拖到最后一刻然后让他代笔,所以他实在搞不懂在那之前的这一翻举动的意义在哪里。
搞不懂,就不去搞,金秘书老实回答顶头上司的提问。
“他直接说出了王桂花、刘金花、齐菊花三人的名字,沈桃在服刑期间,也就跟这三人还能说得上几句话。我问过门外守着的人,说那个叫庄笙的中间没有离开过,所以他不可能是通过问别人知道的这三个名字。给他的资料中,虽然有很多是凑数的,但也有一部分是真实记录沈桃在监狱的表现——如果他不是真的全部看完,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