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王淳之说什么,王沛良记下价格后,就低头把包裹重新包好,王淳之对掌柜的道,“我们先告辞了。”
“等等,这个价格你们如果不满意,我们还是可以再商谈的。”掌柜的急道,等他追出当铺门的时候,王淳之两人早就融入到了人群中,让他再也找不到。
王沛良低头踢着一块小石头,“我们还去最后一家当铺看看么?”
最后一家当铺是有“背景”的,他们恐怕弄不过。
王淳之也没有去最后一家当铺的意思,他抬头,看了一下招牌,扯着王沛良的衣袖进了县城最大的一家药铺中。
药铺的三扇门敞开着,里面有坐堂的候诊大夫,还有数个正在忙碌的伙计们,他们的身后是一个大大的药材柜子,整个屋子里面都萦绕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药香味。
店面虽然很大,但是里面的客人却很少。
见到有人进来,大夫们一抬头,就知道他们两个没病,遂不再注意他们,药铺的伙计迎上来,问他们买药还是卖药。
这年头种植药材的药农非常的稀少,想要维持住这么大一个药铺的运转,自然得依靠百姓们的力量。
药铺的伙计们,也就是学徒们,虽然不如大夫们医术精湛,但是从王淳之和王沛良两人的精气神上,也能看出他们是一个健康的人。
这样一来,他们来药铺的目的就只有那几样了。
王淳之道,“我们来卖药材。”
王沛良把包裹打开给学徒们看,那么多有年份的药材让认出它们的学徒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是还不等他们开口,就被正在坐堂,等待出诊的大夫们给强势的挤到了一边去,他们一改之前的冷淡,对王淳之两人和颜悦色道:“两位公子,请里面请。”
“还不赶紧给客人们奉茶。”一位大夫低声对学徒们喝道,把学徒们给支使走。
王淳之两人喝着茶水,等待着药铺的大夫们给药材们估价。
不同于当铺,一口价包围了全部的药材,在药铺,王淳之两人带过来的药材一一被估算出价格,有的价高,有的价低。
“药材的价格和药材的药性,还有药材的完整度有很大的关系,你们带过的药材虽然不是正宗的采摘手法,但是胜在完整,让药材里面的药性没有一点流失,就是药材的保存手法上还需要学习……”天知道当他们看到这些宝贝们被包裹随意一包时,那种好东西被糟践的心情谁能理解。
唯一庆幸的是那些药材遭受到如此粗糙的对待也没破皮,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听到药材完整和不完整之间相差的巨大收购价格,王沛良连忙虚心受教,“以后我一定会注意。”
最后零散的算出来,这些药材的收购价格为三百五十八两二钱六十七文。
就这价格还是药铺压价给出的,一对比,当铺的价格不是一般的黑。
“这些药材你们是在山里采摘的吧,那里肯定还有很多别的药材,以后如果还采摘了药材,我们药铺都收。”几位坐堂大夫对王淳之两人道。
王沛良嘴上说,“一定,一定。”
“你们是要银子还是金子?”给他们结账的大夫问道。
三百多两银子,换成铜钱能装一车。
民间货币基本的换算为:一百文钱为一钱,十钱为一两银,十六两银为一两金。
兑换价格基本就在这上下线进行浮动,有时候会多,有时候会少。
王沛良看向王淳之,王淳之想了一下道,“三百五十两换成金子,其余八两二钱六十七文换成散的。”
药铺的学徒们贴心的给他们一人送了一个装钱的荷包,让他们下次有药材了一定再来。
钱货两清,坐堂的大夫们拿着药材立马就迫不及待的去炮制。
只有经过中间炮制的工序,药材才能真正的摆上货架,而不是外人以为的随手一切,就能进行售卖。
不过那些已经和王淳之两人无关了,几斤重的金子被王淳之往怀里面一揣,包裹横跨身前一挡,腰身挺直,从外面一点都看不出来。
王沛良把他的荷包挂在腰上,如此重款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他心里面惴惴,然后把荷包解下来揣进怀里面,他的这个举动让暗中盯上他的人神色蓦然一暗。
王淳之的荷包是挂在外面的,正当他和行人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一只灵巧的手向着王淳之的荷包探来。
只是等待他的并非是荷包绵软的手感,而是一只来自王淳之的手掌,他的手被握住,没有丝毫的迟疑,王淳之手上微微用力,把他的手上折,瞬间,一股钻心至极的疼痛蔓延到了心口,那名小偷忍不住的放声大叫。
身边的人被他的叫声吸引过来,王淳之不卑不亢的解释道,“这是一个小偷,刚才准备偷我的钱,被我当场抓到,现在,我要压他去见官。”
被王淳之当场揭露身份,那名小偷顿时冷汗涔涔,周围的百姓们义愤填膺,瞬间围成了一团,不让这名被当场抓获的小偷逃跑。
王沛良立马捂住胸口处的荷包,防止小偷的同伙在。
小偷在王淳之手上挣扎,眼看着就要无法脱身,他眼中露出一丝凶光,王淳之快速的踢向他的两个膝盖骨,人声鼎沸中,两道不明显的“咔嚓”声传来,小偷的双腿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他顿时知道自己今天碰上硬茬了。
王淳之在周围好心百姓的帮助下拉着他去见官,就在即将到达府衙前,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们跑过来到处冲撞,百姓们被冲散,王淳之也“被迫”松手,那名小偷也趁乱脱身。
混乱的功夫就一会,犯人没了,自然用不着再去府衙,这让百姓们非常的可惜,王淳之对他们道,“刚才大家可看清楚那个小偷的脸了?以后一定要有所防备啊。”
“我看清楚了,下次见到了一定要他好看。”
“记住了,那个人就是我们县城里有名的泼皮无赖。”
“好不容易抓他一次人赃并获,真是可惜了……”
王淳之这个当事人却不像外人想象中的那么愤怒,毕竟仇他已经当场就报了。
经历了这一出,身怀巨款的两人连逛县城的心思都没有,只想赶紧赶回去。
直到回到车上,把荷包完好无损的取出来以后,王沛良这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