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屋内寂静,陆祁恒像是刚听到外面争吵从床上起来的模样,看到花幼茗后,他抬了抬眼皮,本来软糯的声线被他说的带了一丝冷意,“你怎么来了?”
花幼茗的眼神迅速搜索屋子里能藏人的地方,嘴角扯出一个笑:“三妹妹,听说你生病了,我看看你。”
陆祁恒不是花幼安,不会委婉的和她客套,闻言直接道:“我记得不久前你才在老太太那里阴阳怪气,又是喊又是叫的为何今日又想起来我是你妹妹了?我没有生病,新荷院不欢迎你,你走吧。”
此刻正躲在被子里的花幼安全身平躺,装作是一床被子,听到这话,也想起太子殿下之前和她说过的吵架的事。只是当时陆祁恒没说太细,她也没太在意,没想到竟然这么刺激的吗?
不过太子殿下实在是太帅了,这话她平时顾及姐妹脸面不好说,可是真听到了,才觉得爽。
看来做人还是得放的开,别顾忌那么多才能开心。
花幼茗脸皮一僵,她手指使劲绞了绞帕子,简直像是把帕子当成了花幼安。
花幼安不识抬举,花幼茗的脸面不允许她继续在这里待着,可是她还未揪出奸夫来,怎么甘心离开?
她只能忍着恶心,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四处飘,继续微笑道:“三妹妹说的哪里话,咱们两个是亲姐妹,怎么能有隔夜仇呢?上次的事,无论对错,姐姐都跟你道个歉,咱们姐妹,可别因为这件小事伤了情分呀。”
陆祁恒简直目瞪口呆,这女人脸皮怎么这么厚?朝堂上虽然有这样脸皮厚仿佛听不懂人话的官员,可那些人是不会到陆祁恒面前的,是以陆祁恒今日才算是长了见识。
女人内宅的弯弯绕绕,有时候不比朝堂安逸。
花幼安在被子里闭了闭眼,她紧紧抿着唇瓣,气的想出去打人,谁要和她做姐妹!
花幼茗说完,还想上前往床上坐,伸手掀陆祁恒的被子。
她发现“花幼安”一直有意半抬着身体挡着后面,而后面也鼓起了一块,像是好几床被子摞在了一起,可这个季节,谁还会用那么多厚被子呢?
被子下的花幼安身子一僵,一动不敢动,陆祁恒忍无可忍,一下子翻身下床把花幼茗强行拽了出去:“你听清楚了,新荷院不欢迎你,若是你再来我这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祁恒知道花幼茗的坏心思,而且通过这几日少有的几次见面,他就发现花幼安这个姐姐实在太膈应人了,这种亲戚若是不处理好,时不时出来恶心一下,也让人如鲠在喉。
他不会和花幼茗客气,若是花幼茗再这样下去触及他的底线,他有的是法子让她后悔。
“啊——花幼安你做什么!放开我!”花幼茗简直是硬生生被拖了出去,立即尖叫了起来。
花幼安在被子里缩了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原书里一直风光无限且一向重视自己形象花幼茗一日比一日疯狂,现在更是像一只尖叫鸡一样,贵女气度全无,简直成了女鬼。
“太吵了。”陆祁恒被吵的脑壳疼,仍拖着花幼茗不让她动,迅速而强硬的对面外喊道,“来人,把大姑娘给我带出去,她说自己头晕,快回自己院子去休息一下。”
大姑娘三个字说的格外重,颇为咬牙切齿。
陆祁恒反复告诉自己这里是永安侯府,他现在是花幼安,才压制住自己的暴躁。
云雪被紫环拦住,早就着急了,可花幼茗也是主子,没收到姑娘的话前,她不敢强硬如何,此刻闻言,立即使劲挣脱开来,外面也有丫头闻声过来,有陆祁恒镇着,花幼茗主仆俩很快被“请”了出去。
陆祁恒又让众人退去,自己进屋去“解救”花幼安。
“走啦?”听到动静,被子里冒出一颗毛茸茸的头,花幼安满脸茫然的问,“你刚才做了什么?”
为何花幼茗尖叫的那么……渗人?
“没,我就是把她请出去了而已。”陆祁恒摆摆手,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是太子了,从来没有经历过花幼茗这种路数兄弟姐妹,现在头都在嗡嗡的疼。
“哦。”花幼安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个“请”不会太温和,不过她自己做不出来的事,有人替她做了,她还是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