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来就问这个人问题，但是对方只是她从街上抓到的一个小偷而已，我觉得她是不是这几天没怎么好好的休息，所以现在才变的这么敏感。”刘丽将章晓寒回来拉着男人直接进了审讯室的事情和梁成说了一遍。　　　　刘丽也是好心担心，警队的其他人也担心，当她们过去的时候，有不少人在隔壁通过单面玻璃墙看章晓寒和小偷，时不时的议论下。　　　　“虽然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晓寒帮忙找到了很多的线索，但是我觉得她真的该休息下了。”　　　　“是啊，我记得没错的话，她都基本上连轴转三天了吧，回去睡觉是最晚的，来的最早的。”　　　　“怎么说也是个妹子，我个人也觉得她应该回去休息下了，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说话的几个人看到刘丽把梁成给带了过来，瞬间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梁队，你快去看看吧，我们谁也喊不开门，晓寒她这姑娘很轴。”　　　　没人会觉得一个小偷会身上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他们都觉得章晓寒是累到了，哪怕她的神情没有一丝的疲惫。　　　　“各自做事情吧，小刘你去把证物送到证物科，然后搜查下莫丽丽案件附近的监控视频，小路你去催下死者的尸检报告……”梁成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任务，将在场的每个人都派遣了工作。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方程看了下就剩下了自己，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刚刚说章晓寒压力大的都走了。　　　　下意识，方程觉得梁成是站在章晓寒这边的，咽了下口水，方程声音有些小心，“那个，梁哥，我去跟他们去看下证物？”　　　　梁成点点头，眼神未转，“你现在去莫名花园查下，王春华和刘晓华之间的时间差是怎么回事。”　　　　方程点点头，在临走之前从门外走出去几步，却又想到了什么返回来，“梁哥，所以为什么莫丽丽和蔡琴的细节那么像，杯子都做的一样却不是一个案子啊？”　　　　原谅他想了一路都想不出来。　　　　难道凶手去过蔡琴的现场？可是不应该啊，或者凶手是在直播看到的？但是那也做的未免太细致了。但是如果没去过的话，他们内部也没有其他的消息泄露，那么到底是原因出现了这种情况。　　　　有时候，他觉得人比人真的是要气死人，幸亏他心态好的一批，不然的话，出现了章晓寒和梁成两座大山，方程觉得他要是心态不好的话，可能会被打击到变态的。　　　　想到变态，方程不禁打了一个抖。　　　　“你去查查蔡琴和莫丽丽的关系吧，一个公司的，怎么都有共同的关系，他们交叉的地方就是莫丽丽案的真相。”梁成将任务布置下来，案件调查需要证据，不光是靠推理就可以。　　　　方程有点摸不着所以然，但是偶像的话，还是得听的，特别是偶像是队长的时候。　　　　梁成的眼睛盯着墙壁那边章晓寒认真的侧颜，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章晓寒原本带着几分的精致清冷的面容，现在抿着嘴时不时发问，眼中那种镇定泰然不像是假装的，反倒是有种猫捉老鼠的感觉。　　　　她很有把握。　　　　梁成从特种兵到重案组，从卧底到警察，他的观察能力早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他虽然不喜欢自夸也没有引以为傲，但是这点事实他十分的清楚。　　　　但是眼前的人，她有和自己一样的敏锐力，就算是他之前不认识章晓寒，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警校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就算天分使然，但是经验却是远远不够的，她的举动像是一个浸淫了多年的老手，面对现场冷静的让人诧异。还有那诡异的身手……　　　　梁成的眼神闪烁着光芒，他从来不知道警校还有这种身手的科目。　　　　他后来仔细回忆过和章晓寒交手的瞬间，出手游刃有余，她虽然有点后面体力不济，但是身手却是一等一的好，如果真的同等的体力情况下，他可能打不过她。　　　　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梁成愣了下，隔着一层玻璃，她就像是能看到他一般，眼神中什么情绪都没有，像是在看着空气，可是他们的眼神却对视了！　　　　而且，梁成十分肯定，章晓寒知道有人在看着他，甚至，她可能知道这个人是他。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但是却有一种压迫感冲向了梁成。　　　　梁成坐在了椅子上面，就这么对视着，直到章晓寒转开了视线。　　　　“啪嗒。” 　　　　安静的监察室内，一声一声的脆响，有点诡异，有点安静到了可怕。　　　　梁成的大拇指无意识一般，上下按一动一下 ，原本俊朗脸上的疤痕像是一条小小的蜈蚣在脸上印着，梁成的脸干净冷硬俊朗，线条分明，每一寸都像是石头打磨出来的，不尖锐但也不圆滑，更像是一块从深山中挖出来的被雨水千磨万击过的石头，脸上一指长的疤痕就是他坚韧的象征。　　　　此刻，梁成突然站了起来。　　　　而此刻，半透明玻璃那头的章晓寒也站了起来，男人垂头丧气的在座位上面坐着，脸色灰败。　　　　章晓寒走出门，梁成也刚好走出门，看到是他，章晓寒一点都不意外，那种像是潜伏的野兽一般的视线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内的时间，她只见在梁成身上见到过。　　　　她是个武者，也是个捕快，敏锐的观察和感官和多年办案的直觉几乎融入了骨血，梁成的目光虽然不带任何的攻击性，但是那种灼灼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不能让人忽视。　　　　“审问出来了，这个男人叫谢强，他在莫丽丽死的那天，进莫丽丽的家里偷东西，躲在了衣柜里面听到了莫丽丽死亡的全过程。”　　　　末了，章晓寒再次补充了一句，“我在他的衣服闻到了莫丽丽的香水味和血腥味。”　　　　……………………　　　　“所以，他是因为害怕，所以什么也没偷直接跑了是吗？”刘丽有些鄙视的看了眼档案。　　　　“跑了之后，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又抢了一个人的包？这个人简直是有病吧？”刘丽忍不住吐槽。　　　　“在一定程度上面，杀人给他带来了心理压力，所以他需要用其他的方式去发泄，而在这方面，杀人给了他一定的大胆。”队伍里面懂心理的老周接着刘丽的话解释道。　　　　“所以，晓寒你真的是神了，就出去了一趟就抓到了一个目击证人，我想都没想到过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这案子办理的实在是太顺畅了吧，难道我们要破警队以来最快破案记录吗？”刘丽想到这个不免有些激动。　　　　“不要高兴的太早，蔡琴的案子还在调查中，我们现在谁也不知道代替王春华出现在十三栋的女人到底是谁。”梁成泼了一盆冷水，让在场激动的几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跟我去调查下蓝宇公司。”梁成转身和晓寒说道。　　　　坐在梁成的那一霎那，一股淡淡的烟味钻进了章晓寒的鼻子，她有点不习惯，虽然这个味道并不难闻。　　　　梁成把车子的空调打开，风扫出来的时候，车子的温度降了下来，烟味也渐渐的少了些。　　　　“谢谢。”车子发动的那一刻，章晓寒说道。　　　　梁成开着车目不斜视，“不用谢，天气热本来也会开空调。”　　　　章晓寒的眼神闪了闪，转头向梁成，犹豫了下，说道：“我说的是谢谢你给我时间审问。”　　　　梁成的手指握着方向盘紧了一些，沉默了一分钟，突然说道：“你身手不错，在燕京公安大学我不记得有教授这些。”　　　　也不等章晓寒说话，梁成没头没脑的说完再次换了话题，“这次去蓝宇公司主要试探下覃朗，你去看看莫丽丽和蔡琴的工作间，这两个女人一定有什么瓜葛，虽然他们不是一个人杀死。”　　　　章晓寒点点头，想了想，一路上没说话。　　　　到了下车，章晓寒等到进公司前，等到停完车的梁成，“我只对破案匡扶正义有兴趣。”　　　　梁成楞了下，再回头，只看到了章晓寒快了他几步的背影。　　　　她这是在回答他刚刚的试探？　　　　章晓寒将证件交给前台小姐，在对方的带领下找到了蔡琴和莫丽丽的直播间。　　　　小小的样板间格外的整齐明亮，像是被人整理过一样。　　　　章晓寒转了一圈转身出去，反常的没有查看。　　　　走到蓝宇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遇到了刚刚准备进去的梁成，章晓寒径直开口，“蔡琴和莫丽丽的房间被人动过，据我观察，证据销毁的差不多了。”　　　　梁成放在门前曲起来的手指收了回来，“走吧，去监控室。”　　　　莫丽丽的案子发生不到半天，谁这么快的收拾了莫丽丽的房间？　　　　除了凶手，还能是谁？　　　　凶手即将浮出水面，章晓寒却没有一丝的欣喜，她在想一个问题，自己公司下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覃朗怎么还能没事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完全不像是上次蔡琴出事的时候，出现的那么及时，那么配合。　　　　章晓寒瞬间回头，迅速走到覃朗办公室门口打开门。　　　　办公椅上面空空落落，没有人。　　　　人不在。　　　　“覃总呢？”目光犀利的盯着覃朗秘书，章晓寒格外的冷静。　　　　她在观察，秘书到底知道不知道覃朗下落。　　　　可惜的是，秘书一直以为覃朗在办公室。　　　　她脸上的表情告诉章晓寒，她没有撒谎。　　　　今天，没人见过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