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紧不慢的过去了,期间宋薄言也来过几次简园,见过几次简箪。两人之间并未有半分不同,还是同样的清冷客气。就像那天早上的事从未发生过。宋薄言因为这次受伤严重,换了职位后便不需要回军队了。所以,日子过得倒是没有之前辛苦,整个人气色也好多了。虽然,简箪对宋薄言有别样的心思。但是,规矩还是没有坏。这天宋薄言一个人来此,简箪带着管事等奉上了为他准备的食物。简箪步步生莲的移至宋薄言面前平淡地开口:“今儿怎么就子成一人?”。之前宋薄言都是和南修他们一道,今天确实是他第一次一个人过来。宋薄言淡淡地开口:“他们有事,所以蘋儿是要陪我了?” 蘋儿执起一杯芙蓉澧,递到宋薄言口边,用眼神示意他。宋薄言静静地用平静无波却深沉地目光看着简箪,直到简箪有点招架不住了,才就着简箪的手喝了下去。就在此时,简叔恭敬的走到简箪身边,在简箪耳边低语了几句。只听简箪面色冷漠地说:“请进来”。 宋薄言好整以暇的看着简箪。简箪略略无奈地摊手淡淡地说:“今儿怕是不能了,告辞。”宋薄言吃了口东西,看了眼将要离开的简箪,开口道:“要帮忙吗?”简箪略作思考后认真道:“子成若觉得无事,便来看看吧。” 宋薄言略略点头,“有戏不看,非君子也”。说完,自己先笑了。 简箪和宋薄言两人一起拾步往“朝夕轩”走去,两人一路并不多话。宋薄言没有问简箪发生了什么,简箪也未告诉宋薄言发生了什么。未进朝夕轩,就听见有人在里面嚷嚷:“你们老板呢?本少来了,还不亲自接待我,茶也没有,你们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夹杂着东西被打翻在地的声音。另有一个声音说:“薛少,您息怒。简园的规矩,必须提前三天预定,若没有预定,我们不会准备任何东西的,还请您见谅。” 那个暴躁的声音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本少还就不信了,规矩不是人定的,我在哪,哪就是规矩。” 简箪在简叔耳边吩咐了几句,便抬步进去了。看到闹事的人后,恭敬却不失风骨地说:“薛少”。闹事的是京城十大家薛家的幺孙名薛栢,因从小娇生惯养,便养出了这么个飞扬跋扈的性格。薛栢看到送宋薄言进来时便收敛了很多,但他思索着收集到的信息好像跟宋家并没有半分关系。简单的跟宋薄言打了招呼后看宋薄言一眼不发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是局外人样,便又要开始发作了。原来薛栢是个京城的纨绔子弟,今天在外面玩腻了,听到简园的神秘,便想来会一会简箪。看到简箪的气质风骨后便起了调戏之情。开口道:“今儿老板若能为我布菜,我就不闹事。”宋薄言听后,微微皱了眉。 简箪淡淡地说:“上菜”。 一行人便下去准备了。薛栢戏谑地说:“什么清冷美人,三日提前预定的规矩,原来全都是骗人的!” 简箪淡淡地说:“传闻确实不可信。”再不多言。 薛栢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便一直找茬,一会说这个画不好看,那个屏风有碍瞻仰。简箪全都照单全收,命人撤的撤,换的换。过了两个小时,薛栢不耐烦了,质问简箪为什么还没准备好午饭。简箪不卑不亢的与他打太极。一会儿,简叔拿着一个文件一样的东西递给简箪。简箪看过后并未有任何表情的递给薛栢。薛栢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他打开看过后脸色变得扭曲起来,是他在外胡作非为的证据,他已经已经清理干净了。只听简箪淡淡地说:“我已命人送了一份给尊祖父,您现在回去,或许还还得及”。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待要出门时,简箪又淡淡地补充到:“您今天的在这里闹事的事,已经传遍的了简园,其中不乏薛老爷子的至交。薛少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尊祖父交代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既没有刻意讨好,也没表现厌恶。薛栢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平时不是因为薛家的身份总被人巴结,就是因为纨绔的名声被人鄙视。不过,今天他是没有力气多想了。他得想办法解决目前的问题。 宋薄言看好戏已经看完了,便也起身。跟着简箪身后,颇具意味的问:“你平时都是这么处理麻烦的?” “差不多吧” 淡淡地低沉声音“不似这般好对付的呢?” “人总有弱点”同样淡淡地却清冷的声音。 宋薄言听完,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吃饭的兴致被打扰了,他也准备告辞了。这时简箪命人奉上了几个朱漆木制食盒,打开后是几道精美的点心和小菜。 “给子成的补偿,我们不会怠慢客人” “我自己要去的”说罢准备转身离开。 简箪随意地叫了一声“子成”似有淡淡地委屈。 宋薄言微微扶额,第一次感觉到异样的情绪,一种无奈与不受控之感。他微微扶额,开口道:“既如此,笔、墨、扇面、砚” 不一会,就准备好了。只见宋薄言挥笔在扇面上提下“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旁边又随笔画了株兰花。字是刚劲风骨、洒脱风貌。画是清高之兰。搁笔,拿起食盒,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