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媱媱见她懵懂的模样暗松了口气,如此那盗贼也算还有几分人性,转念又问“襄阳王知晓此事吗?”
刘凝微嘟着嘴委屈“周郎不让我告知阿耶。”
江媱媱心头一沉。
如若有情,合该禀告双亲,结为夫妇才是正道。哪里有情愿偷偷摸摸相见,却不许告知亲人的道理,也是刘凝一惯养在深闺,不谙世事,才叫一介盗贼骗了芳心去,如此她该去告知襄阳王,让他拿主意才是。
“哎凝凝大了。”
江媱媱佯装叹息,刘凝不安的扯着她的袖子轻道:“阿媱,你不会去告知我阿耶的,对吧?”
江媱媱眼中闪过阴霾,笑着拉起刘凝的手“凝凝,你与我,乃是最亲密的好友。”
听到此话刘凝笑着点头,满脸皆是信任。随后张口打了个哈欠。江媱媱见她似有些精神不济,知晓她是疲惫了,温声道“今日我也疲了,你我都早些回屋歇息吧。”
刘凝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任江媱媱为她唤来了俾子
江媱媱看着她进了闺房,才转身回了她在王府的院子,听风院。思索片刻写了讯,令仆从送去,襄阳王的院落。
她与凝凝自然是最亲密的友人,如此才更不可让人害了她才是
候在一旁的绿衣婢子见江媱媱事毕,遂端着伤药上前开口道
“女郎且让俾子为您双足上些伤药吧。”
江媱媱怔了怔点头,转身坐在了矮榻上,待绿衣俾子轻手轻脚为她褪去了鞋袜后,她望着自己满脚的血泡失了神。
早前她无意中见过几回,陈家郎君与那女子携手闲游。当时她极羡慕陈家郎君,能与心上人互通心意。
没想再次见到陈家郎君,却是那芝兰玉树的清雅君子,为了寻良人与人当街动武。衣衫不整行销立骨,丝毫不顾及死去的陈家先君颜面,和自己的形象,似发了疯般。而那女子如今,却是在外头有了别的男人,抢的还是她江家女的心上人
今日,她抛开脸面,丢掉贵女之尊,不在意与人同侍一夫。那人竟都不要她。十来年都未曾给过她一个笑脸的男子,却如此轻易就被他人就得了去。
江瑶瑶与陈郎君又有何不同?都是个大笑话..真真是..太可笑了....
....好嫉妒...好恨...
绿衣俾子微抬头,瞥见江媱媱红着眼眶发愣,抿了抿唇,闷声道“那人配不上女郎的深情,女郎又何必如此作贱自己。”
良久江媱媱轻叹“阿月,你还不懂”。
唤做阿月的绿衣俾子见她如此伤情,手下动作顿了顿,垂下眼帘未再言语。沉默的听着江媱媱轻声与她絮叨
“..慧尘..只一样不好...他.不爱江媱媱....”
......
屋外天寒地冻,风雪呼啸,帷帐之中有情人交颈而眠,如在暖春蜜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