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各个宫的暗线，何况是付清姿一个二门不出三门不迈的人，除了在自己宫里练舞等皇帝就没有再干些什么事。突然频繁出入建福宫，自然惹得后宫嫔妃们警惕。

建福宫已有三位妃子，一个是主阁的林子衿，虽然性子不是元稹所偏爱的种类，但是自从生下龙凤胎后在陛下心里的分量也越来越重。一个是李有姝，自从梅园的惊鸿一舞入了陛下的亲眼，就恩宠不断，加几个月前的流产更加让陛下怜惜。还有就是薄彤，原是在王府中的老人，陛下自然记得，又与林子衿交好，最近也得了陛下几分的喜爱。建福宫的三人本就令后宫妃子咬牙切齿。如今付清姿这一出，可不是要结成四人联盟?

明如月自从有了四公主四公主元纯，为人少了几分张扬跋扈，对着底下的妃子和颜悦色了不少，也很少在出面怼谁了。不过建福宫的动静闹太大，明如月派出的暗探禀告给明如月说，顺昭容的宫里最近痴迷一种游戏，名为“谁是卧底”，这种游戏在后宫的太监宫女私下里较为流行的一种游戏。

虽然事情的真相就是这么简单，但是妃子们都喜欢把事情往阴暗面想，根本不相信她们一群人在建福宫就真的只是为了玩游戏。

明如月直接开口道，“听闻最近顺妹妹在建福宫里痴迷游戏，连仙贵嫔都在这冬日里披着披风去你的建福宫。”

林子衿问道，“淑妃姐姐可要一起加入我们?”

明如月不屑一顾，“你都是当娘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般玩物丧志。本宫可不是那十二岁的孩童。”

没有刻意的隐瞒，很容易就知道“谁是卧底”这个游戏是林子衿宫里一个十二岁的宫女带进来的。

薄彤在一旁帮林子衿解释道，“后宫寂静，淑妃姐姐已经有了四公主，自然是不需要知道游戏的乐趣。臣妾和仙贵嫔与静嫔没有孩子，自然只能跑去顺昭容宫里叨扰顺昭容了。”

四公主的亲生母亲是谁在座的人都清楚，薄彤此言是在暗骂明如月自己没有本事生孩子，抢了别人的孩子，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管着别的宫的玩游戏。

果然明如月脸色一白，回嘛道，“柔妹妹还是那般伶牙俐齿，只是还不是要仰仗他人鼻息。”

这宫里都默认了一个事实，就是薄彤是凭借着靠近林子衿才能得到元稹的重新关注的。

薄彤倒也不怕明如月，说道“淑妃娘娘此言便是过分了，不知白贵人与我倒是谁更加仰仗他人鼻息?”

林子衿开口道，“淑妃姐姐大概是无法体会到臣妾与柔姐姐的姐妹情谊。”

白贵人白悠悠就是四公主元纯的生母，但是自己的女儿却只能交给明如月养，以后四公主长大了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她。在元纯眼里自己的母妃就是明如月，自己的母后就是闲静怡。而白贵人便和后宫里的其他妃子一样，都只是自己父皇的一个妃子罢了。

闲静怡抚了抚太阳穴，沉声道，“好了，叽叽喳喳的。本宫今日乏了。各位回宫吧。”

妃子们一个个的按顺序退场。明如月在林子衿的前一个，林子衿出来时，还能看到明如月的背影。

明如月听到脚步声，就命令抬步撵的人先停下，对林子衿直接说道，“兔子装老虎管着蛇，兔子还是兔子，蛇也还是蛇。妹妹小心被别人吃了。言尽于此，起轿。”

林子衿有些好笑，明如月到是大胆，在坤宁宫里说这话，若是林子衿真的是兔子可能就与薄彤断绝了关系。但是后宫里哪里有什么真的姐妹，就算是亲姐妹来到了后宫，又知道能保持那份感情?林子衿是不相信的。她与薄彤目前没有什么利益的冲突，保持着这种关系也可以互利互惠，何乐而不为。明如月的话对林子衿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素贞看到林子衿形式主义的微笑，就知道林子衿没有放在心里，“娘娘，这天冷。咱们?”

林子衿的右手搭在素质的手，左手接到了几片飘落的雪花，呼了一口气雪花就飞散开来，说道，“今日柔姐姐是替本宫说话，我们就在这屋檐下等等柔姐姐一起回建福宫便是了。”

素贞答道，“是。”

薄彤一出门就看到林子衿一行人，惊讶道，“妹妹这天寒地冻的，要是冻坏了身子，你让我可如何是好?”

林子衿前拉着薄彤的手，说，“这日日待在宫中，都没有活动活动。姐姐和我一起步行回去吧。”

因为明如月与林子衿说的话还没有那么快的传入薄彤的耳里，薄彤只当是林子衿在位今日大殿的事才如此，便也直接答应了。

两人相伴而行，走在前头，宫女太监们走在后头。今日的雪是小雪，就不用撑伞，两个人都穿着斗篷。一路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走回建福宫。

脚印在雪地留下，有深有浅，但整整齐齐的，指指向的都是同一个方向。

当天晚，元稹翻了林子衿的绿头牌。

林子衿在屋里梳妆打扮着，她的穿衣风格与初入宫前的风格已经大为不同。不在是偏爱桃花色、粉色的衣裙，今日的着装都是淡蓝、月白这一类淡雅的颜色。气质也渐渐的有了不同，一句话来说就是林家有女初长成。杏眼少了几分灵气，多了几分娴静，嘴角也不是明媚的笑，而是淡淡的浅笑，脸的肉少了几分，看起来更加立体了些。越来越偏向元稹的喜好的那副样子。

元稹来到事就看到一个淡妆素裹的美人，冬日里衣着却淡薄。看见自己时那个人的眼睛里仿佛有着微弱的光，。元稹连忙脱下自己的披风给林子衿披了去，“冬日里这般寒冷，阿九为何还穿着夏日的衣裙?”

林子衿和元稹一起进了里屋，回答道，“今日惹恼了淑妃姐姐，知道陛下必定要为淑妃姐姐找回颜面。冬日的衣裙太过臃肿，穿起来怎么的都不如夏日的衣裙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