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他不会知道,他当时说的那些话,让她平白有多担心,这几天,她没有一刻是舒坦的,每晚都难以安睡。
“小竹,你到底想说什么?”魏然无奈叹口气,他只好把那晚的话一字不落的重新说一遍,“我记得,我说,‘火凤要采取行动了,最后关头就快到了,《天行策》我一定要带回来,绝对不能落到溟幽手里。小竹,这次我去,要是没回来,你记得......忘记一切,好好生活......’”
本是极平静的口吻,说到最后一句,他不由诧异,正了神色看进林小竹黑色的眼瞳,原来,她是在怪他没好好解释清楚,就匆匆消失了这几日。
见林小竹执拗的模样,他扶了扶额头,颇有些头疼,“你别这样看着我,先坐下,坐下说话。”
林小竹坐在另一侧的沙发椅上,给自己到一杯茶,口渴极了似的一口气喝掉,才回头乜他一眼,不客气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你当时为什么会说那种像是诀别的话,你得一点点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赠梦阁。”
魏然轻轻笑了一下,当然不信她会烧了赠梦阁,烧了房子,她自己住哪儿?他舒舒服服将半个身子缩进柔软的沙发里,长腿懒懒往矮桌上一搁,这才开始讲述这几天在山海经梦境里的所见所闻。
故事听到最后,林小竹忍不住惆怅起来,“火凤为了自己的心上人,真是什么都肯去做。就算是违逆天道,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她是个性情中人,最重感情。”
林小竹不禁纳闷的看向魏然,晨光下,他的神色依稀淡漠如旧。只是,向来言辞吝啬的魏然,竟开尊口给火凤一句这样的评价,想来,他也是佩服她的吧。
也是,火凤这样爱起来不要命的女子,要是在现在这社会,怕是得当成濒临灭绝的动物保护起来。
想到此,她叹了口气,似有万千感慨,“如果换做是我,为了救心爱之人,闯下滔天大祸,还害死那么多不相干的人,我......”
她摇了摇头,嘴上想说,我可做不到。可是心底似乎又有另一个不同的声音。
愣了片刻,忍不住想:如果换做是她,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她真的做不到吗?她不知道。因为她好像还没有遇到那个能够让她不顾一切的人呢。
“小竹?”魏然见她低着头,心不在焉,出声唤她。
林小竹回过神,赶走心中那些乱哄哄的声音,想到火凤在段遇洳那一世,凄惨疯癫的模样,对魏然道,“火凤他们,后来......情形似乎也不太好呢。你在山海经梦境里,有没有找到什么破解之法,能帮帮他们?”
“我尚未有解决之法。”
对此,林小竹垂下的眼眸中,难掩失望之色,不过,下一刻,她便抬起头来,“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火凤和长琴经历了这么多,应该有一个好的结果的。”
过了半晌,魏然放下茶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林小竹抬了下眼睫,淡声道,“不过,我找打了一个关键人物。也许,她能解开这场孽缘纠葛。”
“是谁?”
林小竹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站起来时差点打翻了魏然的茶壶,亏她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
“我想这个人你比我要熟悉些,”魏然淡定的看她一眼,“她叫知了。”
“知了?”
林小竹偏着头想了半天,忽然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前世茵竹仙子的记忆里,她可是火凤的贴身婢女,经常替火凤到我这里讨酒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