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长安已下起了小雪,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虽令人赏心悦目却也增添了赶路的难度。
长安城外一辆马车正赶着回候府,马车内闭目养神的男子着一身白衣,外罩件同色的狐毛风衣,如墨的头发披散着,手中还握着一个圆形紫铜雕花火炉,只不过脸色却比平常人还白上三分。
到达候府时雪已经停了,路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一脚踩上去咯吱作响。
慕君言下了马车,候府的门卫一见是小侯爷回来了,满脸喜色得忙派人去禀告侯爷与侯夫人,只听着他兴奋的喊着,“小侯爷回来了!”
当年侯夫人老蚌含珠生下了慕君言,可惜早产,自小身体就比平常人羸弱些,不过他三元及第,十六岁便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自开国以来第一人。
入朝三年官至二品,此次更是从江南而归,原定是十月半回长安因着下雪恐封了路便早早赶了回来。
一路上穿过熟悉的长廊,手中还握着那紫铜雕花手炉,实在是冷了些,他好像从未感到暖和过,就算是炎夏也感觉凉。
“孩儿见过父亲,母亲。”
侯爷慕年满意的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子点点头,侯夫人沈燕看着站前眼前有些消瘦的儿子,满眼心疼,“这下着雪天气又冷还赶着回来,路上定少不了颠簸,恐身体也吃不消,言儿你先回院子休息一番。”
慕君言与慕年谈了些关于此次江南的事情便回了住处休息,先喝了碗姜汤去去寒,他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
只不过江南事情处理完了,月底又是皇帝姐夫的生辰,他自该回来庆祝的。
房内如去时一样,屋内早已烧上了地龙,暖洋洋的,寻常人进入房内恐要出身汗,慕君言沐浴过后很快便歇下了。
早前被他搁置在书房的一支玉簪子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自前些日子云娇娇发现自己变成这支玉簪子起她便害怕极了。
要知道她之前可是百年灵芝。
一觉醒来莫名其妙成了一支玉簪子不说,还动弹不得,开口说话也无人听到。
她突然听到隔壁居然传来男子的声音,虽然隔了一道墙声音有些小,而后又是几声咳嗽最后回归于平静。
云娇娇愤恨的踢了踢脚居然感觉簪子本体移动了几分,忽然意识到什么,又使尽九牛二虎之力移动着,最后用力过猛直接从架子上摔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云娇娇只觉得害怕便紧紧闭上眼睛同时在心里悔恨刚才的行为。
她想她怕是无了,一支玉簪子从这高处摔下去还不得摔个粉碎。
等了许久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云娇娇睁眼一看,居然是一盆君子兰,她摔下来直接却压断了它的一片叶子。
心下里暗喜自己运气好又心疼君子兰因为她断了一片叶子。
她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因为之前前来打扫的侍女都默不作声。
云娇娇尝试着居然站了起来,若此刻书房内有人见着一只玉簪子站了起来如今更是尝试着从盆上跳下来向外走去,见此场景必定会吓着。
好在无人,云娇娇先蹭了蹭君子兰以示抱歉而后小心翼翼地跳了下来,一步步走向外面,很快她便感受到了烧地龙而传来的温暖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