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夜里,雨却没有停的意思。
老乞丐抱着小乞丐,轻声吟唱着一首名为《野草》的童谣,听起来有些悲凉,但却又充满了坚韧不拔的意味。
而小乞丐就在这样的歌声下沉入梦乡。
陈君见状,直接入梦小乞丐。
他不是想让小乞丐来供奉他,而是想从小乞丐的梦中了解两人信息,这样好哄骗老乞丐贡献香火。
小孩的梦混混沌沌,且还是一场无厘头的噩梦,但陈君也盘剥来了一些记忆信息。
他没有将这些记忆信息转化为精神吸收了,毕竟这些都有大用途。
当陈君从小孩的梦境中出来时,老乞丐也已入睡,鼾声连连。
陈君纵身一跃,跃入老乞丐梦境。
老乞丐的梦稳固不少,也贴合现实。
但也是萧索的紧。
此时的梦正合了那首诗: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
老乞丐抱着一个漆黑的酸菜缸,步行在一条前途昏暗的道路上。
路看不到尽头,因为全是漆黑。
但是他仍旧前行,不管那片漆黑是否会将他吞噬。
走啊,走啊,走啊……
此时,整个世界响起那一首他清唱给小乞丐的《野草》。
老乞丐漠然地抬起他那张麻木的脸,仰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只见在高高的天空上,正悬着一座小小的庙宇。
庙宇有九尺高,一丈宽,一丈长。
老乞丐木然的表情变了颜色,那是什么?
他看不懂。
但就在他惊讶地停下脚步时,庙宇漆红涂绿的门轰然打开。
一道威严的身影从中走出。
老乞丐的惊讶更甚了。
是神,是一位神明。
他当即跪下朝拜起来,而他抱在胸前的漆黑酸菜坛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了。
“堂下何人?”
随着一声喝声,周围的景色再次大变。
一片荒芜陡然转变为威严森森的衙门庭审格局。
他就趴伏在青砖地板上,不知所措,瑟瑟发抖。
小老儿非是那些秀才举人,面对小小衙役都得礼让三分,否则衙役恼羞成怒,他家虽大户,但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老乞丐瑟瑟发抖地答道:“回老父母的话,小的江鹤南,金华北郭人。”
这年头平民百姓犯了事,到县衙,见县令,都称老父母或者老大人。
所以不管老乞丐有多老,是花甲,还是古稀,见了年岁十八的县令也得称呼一生老父母。
“且抬头来说话。”大堂上方的威严声音再次传来。
“好……好。”老乞丐小心的仰起僵硬的脖子,往前看去。
只见漆红涂黑之间有一道放着红光的台子,在台子后坐着一位穿着像是戏台上的官员的官袍的魁梧男人,像神人,老乞丐辨不清。
老乞丐心下大惊,更是惶恐。
他想起了许多传说。
他怕是遇上城隍爷了。
一下子,脑袋跌地,重重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