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
“咳咳……”
可笑着笑着,朱棣忽然咳嗽了起来。
朱瞻墉连忙过去扶着朱棣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我啊,常常梦见你太奶奶,你那时候小,没见着,我梦见她在受罪啊,被你太爷爷打,她生了一个不忠不孝,谋逆篡位的贼呀!”
朱棣忽然伤感的说道。
朱瞻墉见此,想了想后,安慰道:
“爷爷,您不能这么说,这天下要是还在建文的手里,指不定得乱成什么样子呢,是,咱们进应天府的时候,是杀了不少人,可是您不也开创出了一番大气象吗?”
“文治武功,您一点也不输他唐宗宋祖,在我眼里,您是帝王中的帝王。”
“咱们是一家人,你爹,你,你大哥,我,你二叔,三叔,建文,都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人哪……咳……”朱棣说着又咳嗽了一声。
顿了顿继续说道:“真到了地下,还什么皇帝呀,地下一百多个皇帝,还不乱了套了,他们会联合起来不理我,跟现在一样,我好怕……”
看着朱棣这幅苍老的神态,朱瞻墉一时间之感觉百感交集,谁能想像,常年活在战场的的朱棣竟也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爷爷,咱躺会儿。”朱瞻墉扶着朱棣缓缓躺下。
朱瞻墉想了想,趁着朱棣还没睡着,凑去轻声说道:“爷爷,你交代我办的事,我一刻都没停,我一定把靖难遗孤牢牢的控制在手里,挖出建文的线索!领他来见您。”
朱瞻墉知道,朱棣这病由心生。
这心病有二,一是建文帝找不着,二是长城外还不平静。
朱棣一直对于自己从建文手中抢了江山,有种罪恶感,长久以来,便成了郁结。
这能解开朱棣心结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建文和他爷爷见一面,好好谈一谈。
朱棣闭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朱瞻墉瞬间想到了那封信,但此刻他看着朱棣如此模样,忽然犹豫了。
“您放心,我已经有线索了。”朱瞻墉说完想了想又道:“二叔该就藩了,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用不用我再去看看?”
朱棣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摆了摆手。
朱瞻墉顿时明了,悄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