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到的,究竟是怎么办到的,让世界级的超一流大师来到高中的音乐会做指挥——而且不是古典音乐!不是歌剧!是音乐剧!大师他竟然同意了吗这就是大师吗好随和好善解人意啊天呐救命!!
“明明是瓦内莎的学生,你最喜欢的指挥家竟然不是维也拉吗……”迹部景吾叹了口气,“该说真不愧是你吗。”
“维也拉先生我也喜欢,那和喜欢修德雷兹曼是两回事!”
生活对她太好了,琉璃在打电话的时候恨不得嚎啕大哭。
“修德雷兹曼,是修德雷兹曼啊!呜呜呜我可以和修德雷兹曼合作了我可以瞑目了!”琉璃捧着电话在床上来回滚动,语无伦次地表达自己的激动,“我好爱主办方啊!我的人生愿望已经完成一半了,四舍五入这就是站在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唱歌不是吗!”
“恭喜你。”电话另一端的赤司倒是十分平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笑了一声,“已经不想开咖啡厅了吗?”
“想开——呃、什么?”
咖啡厅?什么咖啡厅?为什么是咖啡厅?
琉璃茫然了大约半秒,不知道这个词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但她很快就把它抛在脑后,又切换回亢奋状态:“那个不重要!我我我我下星期就可以见到修德雷兹曼了吗?我可以和他握手吗!我应该穿什么才能给他留下好印象我是不是应该去买一套新的晚礼服!”
“你只要像平时一样表现就好。”赤司没有阻碍地消化了她缺少逻辑的长句子,声音平稳地表示,“他一定会注意到你的。”
“真的吗!我真的不需要化个妆什么的吗!怎么办我好开心啊征君!我真的能见到修德雷兹曼了呜呜呜……而且黄金周的时候我可以去找你玩了!”
“………………………………………………”
这两句话是以什么逻辑并列在一起的?
赤司拉远电话,狐疑地看了半晌,然后又贴回耳畔:“黄金周?”
“嗯!黄金周的最后一天,我有空了!”琉璃吸吸鼻子,“我可以去洛山找你玩吗?”
“……”
如果她没有听错,电话的另一端,赤司的呼吸十分微妙地滞了一下。
再开口的时候,赤司的声音没有任何异常:“你想要来洛山?”
“不、不可以吗?”
捕捉到他话语里细微的迟疑,琉璃激昂的心情像是沸水加冰一样急速冷却了下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只顾着兴奋而没有考虑对方的日程,这点让她开始有点不安,“你是不是没有时间……?”
“不。”赤司看一眼日程表,在满满的行程上面迅速做了一些标记,毫无停顿地表示,“上午确实有篮球部的训练,但从中午开始就空出来了。”
“真的吗?”琉璃的声音又重新快乐起来,“那我可以去找你吗?”
“……”
又是一个微妙的停顿。
连续的停顿让琉璃开始产生危机感。
“还是不行吗……?”
“你想来洛山。”赤司重复一遍她的话,然后又问,“还是想要在京都逛一逛?”
这个奇怪的提问让琉璃非常茫然:“有什么区别吗?”
是错觉吗,征君好像非常不希望她去洛山的样子。
琉璃的大脑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那一声“小征”,前两天肝肠寸断的感觉立刻就回来了,然后她觉得自己顿悟了什么。
是、是那种剧情吗?就是那种各种作品里常见的,其实他在洛山其实已经发展出了一段关系,所以她过去了可能会造成不便——或者他可能存在一个未婚妻什么的,毕竟是征君啊,是家里超有钱的征君啊,不如说没有未婚妻才奇怪吧?!
那这么说的话,征君之所以选择京都读书,可能就是因为要和未婚妻联络感情?
是这样吗?是这样吧,这个逻辑好通顺啊,一瞬间似乎什么都能解释通了,包括她无论怎么告白都没有结果这件事!
“我不能去看征君的学校吗?”经历了一系列脑补,琉璃又感受到了五脏错位的痛苦,随之而来的是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她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双手握住手机紧张地确认,“是因为洛山禁止校外人士参观吗?”
“不,洛山并没有这类规定。”短短的几秒钟里,赤司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我知道了,你准备什么时间过来?”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琉璃拍一下身边的玩偶,悲愤地大声表示:“早上第一班新干线!”
她本来想说等到赤司训练结束再过去,但一想到“征君在洛山可能有一段不为人知或者广为人知的恋情”就觉得呼吸困难,让她恨不得现在立刻翘课过去干点什么。
……虽然她可能没有胆量干什么,但是脑补又不犯法!
赤司觉得她可能跟本就不知道始发车是几点。
“始发车是早上六点从品川出发,到站时间是早上八点零二分,篮球部的训练是在九点,要持续两个半小时,如果选择早上就到京都的话,可能需要你等很久,这样也没问题吗?”
琉璃特别坚定:“没有问题!”
“我知道了。”赤司似乎用笔记录了什么,“京都站距洛山有一段距离,我去接你。”他顿一下,声音里染上几分笑意,“好好休息,晚安。”
“哦、哦……晚安。”
他笑得太好听了,琉璃大脑一个短路,迷迷糊糊地挂了电话,重新倒进被褥里,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呆。
一分钟后,她的大脑恢复工作,智商回流,迅速爬起来冲向衣柜。
——这是战争,不可以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