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
云深解开衣扣,面色无异地朝童雀抬起胳膊,吐出了这么个很容易引人浮想的字眼。
是让她帮自己脱掉衬衫的意思。
童雀的视线在他紧实的腹肌处定格了两秒,蜷起手指,忍住了想伸手戳一下的冲动。
这是在勾引她诱她犯罪吗?
这个男人他——不、知、羞、耻!
耳根发烫,童雀下意识抬手,捏了捏红透的耳垂。
云深低着眼,留神观察她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微不可查地露出个笑,又一瞬恢复了常态,叫了她一声:“童秘书。”
童雀回神,慢半拍抬起头看他。
云深保持着对她敞怀的姿势没动,安静回视她,神色淡淡。无声对视了数秒,他略挑眉,满眼写着“是不是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
童雀最经不起激,读懂了他眼底挑衅的意思,很不服气地伸手。指尖触到了他的衬衫衣料,终于意识到了点什么。
激将法?
她才不上当!
伸出的手在他衣襟处倏地停止了动作,童雀冲他眨眨眼,故作扭捏的“哎呀”了一声。
配合着脚下的踢腿动作顺势背过身,捂住脸娇羞道:“不行啦,人家会害羞的。”
身后立时没了声。
是不是有点浮夸了?
欣赏完她的做作表演,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个什么表情。
等了会儿,身后依然没有动静。
好奇心作祟,童雀动作幅度很小地回过头,想隔着指缝悄悄观察一下他的反应。
一个黑影在她转头之际猛地罩了过来,瞳孔间一张帅气的脸迅速扩张放大。
云深像是一早就料到她会偷看,她稍有动作,立马上前一步。弯下腰,贴面看她。
童雀被吓一跳,条件反射尖叫出声,惊慌蹦跳间鼻尖碰上了他的鼻尖。
四目相交,画面凝固。
他的睫毛生得绵长,咫尺距离能清晰辨出他的眼睫在颤动。
这种时候,是不是该说点什么让场面没那么尴尬?
童雀这么想着,僵硬勾起嘴角,自动开启尬聊模式:“你用的睫毛增长液是什么牌子的?”
“……”云深明显怔了一下。
直起身,抬手,领带挂在了她的脖子里。
“系。”
又是冷冰冰的单音节发音,就好像刚刚从他眼中捕捉到的一闪而过的慌乱感是她的错觉一样。
拉开了距离,童雀才注意到他已经换好了衣服。不过仍是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抓住一切可以折腾她的机会使唤她。
“……”这人到底是有多闲?这么费心吧啦地捉弄她!
额上青筋直跳,童雀按了按突突蹦着的太阳穴,扯下了脖子里挂着的领带。
不就是系领带嘛,小意思。
系!
保持微笑,动作优雅地托起手中的领带上前,似模似样地在他领口比划了两下。
这个人都不知道意思意思配合一下的吗?到底还有没有点绅士风度了?
“你太高了,能不能低一下头?”童雀问。
答应果不其然是——
“不能。”
绅士风度,显然是没有的。
忍住下一秒就想勒死他的冲动,童雀挺费劲地给他套上领带。手速飞快地缠绕打结,三两下系完。
而后双手交叠身前,迈着小碎步退开。略弯了腰,娇声询问:“云总,请问我的服务,您还满意吗?”
云深低下视线,看着脖子里被系成蝴蝶结的领带。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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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蔌蔌被童砚安排进了腾速地产,方便近身看顾童雀,防止她闯祸。
童雀自小就没有享受过真正意义上的自由,被家人看得太紧滋生出了逆反心。
在童家只有姐姐和管家的女儿杨蔌蔌能管住她,如今姐姐没了,也就剩杨蔌蔌的话她还愿意听一两句。
午休时间,童雀挑了个就近的餐厅,跟杨蔌蔌一起用餐。
没什么食欲,童雀切了会儿牛排,没话找话地问:“蔌蔌,是不是又是我哥让你来看着我的?”
杨蔌蔌切好牛排,跟她换了餐盘,应了声:“嗯。”
“你怎么这么听我哥的话?是不是喜欢我哥?”童雀笑嘻嘻地问。
“给报酬了。”杨蔌蔌说。
“我哥喜欢你。”童雀肯定道。
杨蔌蔌看她一眼,依旧是那副冰山表情:“食不言。”
“你跟我哥真像,古板。”童雀说。
杨蔌蔌的手机震了两下。
她换了个手拿叉子,划开手机屏幕。浏览完新消息,转达童砚的意思:“你哥问,你跟云二少的感情进展顺利吗?”
这个话题成功勾起了童雀的吐槽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