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涵已然做好了准备,他不再逃亡,他要给女儿一个完美的交代。
封景源:“平卓。”
凌涵:“是。”
封景源语气低沉地说:“他的确该死,和他父亲一样该死。”
凌涵:“哦?封家和平印有仇?平卓和我一般大,跟你……”
封景源摆摆手:“不过是我的爷爷曾和平仓有过矛盾罢了,但是平仓还不敢动我们。”
凌涵往后一躺,调侃道:“那我岂不是还间接帮了封家的忙咯?”
封景源看着凌涵的动作,表情变得怪异:“平仓人人得而诛之,凌先生好意思在我一个小辈面前,邀功?”
封景源本来不想这么说的,奈何凌涵太不正经,连他都忍不住吐槽了,不过这种人倒是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凌涵佯怒道:“哎,你既然知道你是小辈,还这么跟我说话。”
封景源:“不敢不敢,凌先生凭一己之力搞垮了平印,我小小封家可不敢招惹。”
“哼。”凌涵幼稚的冷哼一声,不情愿地开口:“说吧,什么条件?”
一听这话,封景源就乐了:“诶呀,条件啊,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凌涵咬牙切齿地说:“我马上就死了,还想啥想,赶紧说,我可不想欠账。”
封景源咳嗽两声:“那也得好好想想啊,其他人可没这待遇。”
凌涵翘着腿,又端起茶杯,慢慢地喝茶,心里想着,再不喝就喝不到了,赶紧多喝点。
于是,凌涵不客气地一边添着茶,一边等条件。
眼看一壶茶将近,封景源满头黑线地开口:“你是渴死鬼吗?”
凌涵嘴一撇:“不就一壶茶嘛,我都跑了一天了,还有照顾一下将死之人咋了,真没礼貌。”
封景源:“……”
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么理直气壮的将死之人。
末了,封景源真切地说:“我挺佩服您的。”
“别,我常说,我一个罪人,有什么可佩服的,奈何你们就是不听。”凌涵半开玩笑地说,“不会就是你们这么说,折煞了我,这才活不长命吧。”
封景源脸色瞬间黑了,亏他这么敬重他,谁知道他就这么不识好歹。
其实,这也怪不得凌涵,若不是强迫自己幼稚、不正经一些,那些年的世事恐怕就能把他折磨死。就是因为多有不易,才让自己表现的什么都不在意,将那些苦楚全部深埋,才让他不至于迷失。
封景源叹了一口气,说:“罢了,卖你个人情,你自己承认是自己杀了平卓就行了,也不用你做什么了。”
凌涵:“怎么不用‘您’了?”
封景源:“这不是重点!”
凌涵放下茶杯,坐正身子说:“那就谢谢封家了,这个情我怕是还不了了。”
凌涵突然正经,让封景源有些不自然,他说:“没想让你还,封家敬重这些性情中人。”
凌涵:“多谢,我会将此事告诉我的女儿,她也很有能力的。”
封景源:“嗯,凌先生这么做,也是为了女儿吧。”
凌涵:“嗯,平卓不死,她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他的。”
封景源:“那就先留在封家?”
凌涵:“也好,等平卓一死,我就自首。”
二人达成一致,凌涵暂时留在了封家,他一夜未眠,看着那块怀表,终究是没有回去过霜城。
第二天一早,枫城就传出消息,平卓死了,他杀。
凌涵扮成杀人者伪装的模样,往枫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