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姒昭和齐光一同去见了皇帝与皇后。
一进门,皇帝皇帝闻声纷纷看来,还不等姒昭上前,皇后已经迎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姒昭,而皇帝也站起身虽只是静静看着,可那双眼中透出并不多见想念与柔软。
“阿现,快,快让阿娘看看。”皇后不舍的松开,双手在姒昭身上探寻着,那双正各处看的眼睛早已经湿润,蹙着眉头满是担忧:“天哪,怎么,怎么瘦了这么多,这是吃了多少苦头,阿娘都...都要认不出了...”
说着皇后眼泪又决堤一般一滴接一滴的砸下来。
时隔数月再见到双亲,姒昭才真正理解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明明是数月前离开,可此时却像是数年一样。
见皇后这样伤心,已经习惯了坚强的姒昭再也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慢慢蓄满:“母亲,我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我这不是瘦了,是结实了。”,说着姒昭抬头看向皇帝,只见这个向来藏匿情感,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此刻双眼也红彤彤的氤氲着水汽。
“父亲,母亲。”姒昭隐忍的泪水滑落,她想起那个自己从小是做榜样的二哥:“二哥和二嫂...”
战事吃紧,兄嫂亡故,姒昭都没时间和机会思念,此刻与家人团聚却挑起了还没来得及消化忘记的伤痛。
皇帝面上掠过不忍,皇后更是抽噎,皇帝上前抬手轻轻抚摸姒昭的头顶,安抚道:“你二哥,是可以继承大统的人,有子如此,此生无憾啊。”
姒昭看着面前的父母,离开前他们还是英明神武的皇帝,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再见到,确实两鬓斑白,已生华发。
皇帝的眼神不再那样锐利,皇后的身形不再高挑挺拔,如今只是丧子悲痛的普通夫妻。
皇帝收回情绪,坐回到桌前:“等过两日煜月的丧仪,宬月和楚月都会回来,你们兄妹分别已久,好好叙一叙。”
元宬月便是萧鼎的妹妹萧妃的儿子,是皇帝的长子,元楚月却与其他二月不同,是皇帝的义子,六岁时被皇帝带进宫,并被授予皇子之尊,甚至在其他皇子都是师父授课时,他却是皇帝亲自教授,虽然并非皇室血脉,也从未被议储,可地位却是很高的,朝野之中无人敢过多议论。
此刻听闻两个兄长都要回京,虽心中欢喜,可还有更棘手的事,便是此时正咋门外等候的齐光。
姒昭抹去眼泪,对皇帝说到:“父亲,女儿此次能在护下幽州,多亏了齐光,他的功劳不比女儿小。”
闻言皇帝握着笔的手一顿,眼中飞快闪过莫名的情绪,随即恢复,还没说话一旁的皇后开口道:“不错,那孩子往日一直是作为侍卫住在阿现的召阳殿,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王爷,是不好再与阿现同住了。”
姒昭闻言挑了挑眉:“母亲,我的意思是,当年的事,是父亲冤枉了齐王,如今寻到齐王的儿子,应该好好安慰,多些奖赏。”
皇帝将笔放下:“阿现说的不错,他在哪?”
姒昭闻言一喜:“他就在门外。”
皇帝点点头对内官道:“宣。”
齐光跟着内官进来,垂着眸行礼:“臣齐泽衍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