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玉瑶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一处烟雾缭绕,看不到尽头的草坪上,她撑起手臂,环顾四周,看不到任何人。
缓缓起身,身边浓雾犹如极致的液体,她走动间,便向后流动。
这是哪里?她身上穿着皮草样的衣服,只遮住了重要部位,双腿和双脚露在外面,脚下踩着麻草编织的凉鞋,浓雾划过身体,犹如清凉的牛乳般顺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瓷般的肌肤变成了古铜色,手上还有粗糙的厚厚的茧。
“后你在哪里?”
远远地传来阵阵呼喊,玉瑶转过头,眺目望去,只见到一群和她穿的一模一样衣服的人,头发变成简单的马尾扎起,放在自己的两边。
那些人本还有些慌张,看到玉瑶之后,瞬间开心地朝她跑来,瞬间就围着她,七嘴八舌问她去做什么了,怎么三天都没人影。
玉瑶不知道现在是怎样,只能沉默不语,那些人似乎也没在意她的态度,簇拥着她朝一个方向走去。
“后,你不能再任性了,这一次你独自一人跑出来,把大家都吓坏了。”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子挽着她的手,略带不满地说。
玉瑶不习惯与人有肢体接触,不动声色地挣开对方的手臂,往旁边移了两步。
其他人没有察觉玉瑶的异常,都嘴里说着一些族里奇怪的东西,玉瑶一边调动灵力,一边随意听着众人的聊天。
路上众人放过了一条条小溪,还有存在巨大怪兽的深林,更有传说中才存在的药材随处可见。
玉瑶更是疑惑了,这里总感觉与她之前存生活的大陆完全不一样。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她就看见了前方有一圈草屋,将一片极大的空地围起来,空地上还有三只巨大的白毛怪,牙齿弯曲朝外伸出,嘴角流出腥臭的恶臭味,让她忍不住皱眉,可她环顾周围,其他人却仿若没闻到一般。
“后,你回来啦!”一个佝偻着后背的苍白老妪杵着拐杖颤颤巍巍走来,扬起脑袋看着玉瑶,眼里却露出几分可惜的神色。
“后,你可是负责整个族人的安危,不能轻易离开,不然咱们可怎么活啊!”另外一个身穿兽皮的妇人走过来,眼角吊捎,显出了几分刻薄的模样。
玉瑶不敢轻易露馅,便沉默不语,朝两人点头,索性那些人似乎也没感觉到奇怪,都三言两语说了几句便离开,最后只剩那个扎辫子的姑娘留在她身边。
姑娘将她领到一草屋里面,这草屋似乎被其他草屋环绕,地位截然不同。
这姑娘十分多话,即便玉瑶什么都没说,她也能欣喜地说起各种事情,在她的嘴里,玉瑶才清楚了自己所处何地。
这就是一处十分落后的远古时代,每个人都力大无穷,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但大陆分布着各种不同的部落,并且相互之间会时常有摩擦,战争不断,其中以她所在的娲族和另外一个名为荒族战争最为惨烈。
每次战斗之前都会奉上赌注,不是什么奇珍异宝,是人,因为娲族全部是女子,而荒族则全是男子,需要繁衍后代,可是两族势如水火,根本达不成和谐的局面。
战斗也十分简单,狩猎的野兽多的族,便从对方族里挑人,可这次对方却十分阴险,在娲族挑完后,他们竟指名道姓,让后和其他两位女子过去。
简直让整个娲族都怒不可揭,然而这赌注是对天发过誓,无法反悔,不然大祸会落在整个族人头上。
而玉瑶回来看到的那空地上的三头野兽,也是她们围捕多日的成果,但跟荒族的十头巨大的犀牛兽相比起来,却远远不够。
这麻花辫的女孩也是赌注中的一位,叫笙,此刻还在叽里呱啦的讲话,见玉瑶没说话,立刻歪着脑袋好奇地问:“后,你一回来就没说过话,是不是很担心啊?”
那双纯真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就连麻花辫都跟着晃悠晃悠。
玉瑶将手中用来洗面的兽皮拧干,双手擦了擦,将其放在架子上,闻言眼眸一闪,转身故作慌乱地问:“难道你不担心吗?”
“我相信你,所以一点都不担心啊!”
她走过去,挨着坐在对方身边,故作吃惊地问:“你相信我什么?”
这句话也不知道戳到了笙哪根神经,她竟然咧嘴大笑,最后见玉瑶满脸不解,才揉了揉肚子憋笑说道:“哎呀,你又忘记了,前两天你不是才说过有把握赢了这场比赛吗?这么快就忘了,不过我都已经习惯了。”
玉瑶正准备询问对方什么意思,用草编织的门帘被人掀开,正是白日见到的那老妪,她佝偻着身子,咳嗽了两声,粗哑的嗓子说道:“笙,不早了,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