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要不要紧?凌儿扶你进里屋躺会吧。”
若不是知道祖母中了毒,方才爹那副模样,司凌真的会甩袖离开这肮脏地方。见祖母面色难看,嘴角都泛了青紫,司凌有些焦急的问起来。
心像被刀子在狠命的搅着,司老夫人抓起孙子伸过来的手,眼底一片慈祥,她扫了眼院子里的夫妻情深的儿子和杜氏一眼,倏地高声说着,“凌儿,你莫担心,你祖母还没见到恶妇的下场,一时半会死不了的。”
杨春华也怕老夫人撑不住,给她断过来一盏白水,伺候着她喝了几口。
热水进了肺腑,司老夫心里才觉得好受一些。
知道祖母中了毒,他暗自抱怨二舅舅在山上不和自己说,不然他就是磕头也要请妙常师太下山替祖母解毒。
见祖母额头上冒出一些碎汗,司凌的心揪了起来,“祖母,你再撑会,鸿升去请妙常师太,她肯定会很快就赶过来的。”
杨春华见大少爷担忧老夫人,忙低声回着他,“大少爷,纪家舅爷这两日已经让奴婢给老夫人亲自煎了解毒的药汤,不然老夫人的身子哪里能坐在这里啊。”
叶之良见司仲玉竟不顾老母的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安抚心思恶毒的杜氏,他鄙夷的扯扯唇角,心里暗自嘲笑着,堂堂七尺男儿做到这份上,还真是蠢上了天。
见杏林堂的老祁大夫带着两个药童进了院子,祁老大夫已经年逾古稀,走路都不太稳当,司凌和杨春华亲自出正厅去迎接。
他进了正厅,也不和人客套,径直问病人在哪里。
司老夫人已经站起身朝他走来,面带歉意的说着,“祁老,今儿可是辛苦你咯,急慌慌的赶过来为老婆子诊治。”
“如不是去请医的人说是你们司府老夫人中了毒,老朽也真是不想来这一趟。”
司家内宅的丑事这几日已经传遍了上阳城,祁老大夫本也不愿趟这浑水,想到司家的前夫人死的蹊跷和憋屈,连司家嫡长孙都被逼的不敢进家门,正直一辈子的祁老大夫,想到中毒可不是小事,他也尽力赶了过来。
让司老夫人坐好,祁老大夫给她切脉。
一刻钟在众人忐忑之中过去。
祁老大夫紧皱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司老夫人中了慢性毒,已经有三年之久,若老朽估料不错,只怕难过这个年关,可是看其脉相又有几位奇药克制了一大半的毒性,即使好好调理,也要不少时日才能清理完身上的毒素。”
见祁老大夫竟被请回府里,司仲玉这会也丢下宁死不敢进正厅的杜氏,进了正厅,他听完祁老大夫的话,还是不信,忙开口央求,“祁老大夫,你说我娘她真的中了毒?这不可能!你老再好好看看吧。”
敢质疑他的医术,个糊涂又没孝心的蠢货。
祁老大夫黑着脸斥责着司仲玉,“你不配为人子,你娘的毒已经浸入五脏六腑,你竟还是这副嘴脸,真不知她寡母养大你有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