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3章 与他匹之(2 / 2)她在帝都占山头首页

只是当时慕容祈也在一块儿,她顺手帮着挡过几次叛军,这就护驾啦?

一顶官帽砸下来,叶弯弯瞬间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她,闵舟山二当家,要当官啦!

继叶弯弯封将不久,顾清宴也官拜丞相。

据说少帝私下提了三次,磨了七天,甚至微服登门辅国公府,这才说动顾清宴。

朝野民间,一时引为君臣佳话。

又过去数天,到了张义恩斩首的日子。

齐菀儿一身道袍,背着琴,手执拂尘,在法场观刑。

她混迹人群,衣着风姿却甚是出众。引来侧目。

起初不少人纳罕,出家人怎么跑到这里来。

后来叛臣张义恩千刀万剐的场景太过血腥,围观百姓纷纷低头掩目。有人便发觉这道姑眼都没眨,全程看完这场酷刑,直到张义恩及其亲属人头落地,她才飘然而去。

于是市井间,逐渐流传出“落难千金成道姑,奸相伏诛大仇报”的故事。

这些齐菀儿并不知晓,即便知晓,她也不会去在意。

离开刑场后,她到了郊外乱坟岗。

其间有座坟,墓碑铭文什么都没有。

只是座不起眼的小坟包。

齐菀儿卸了琴,在旁侧席地而坐,捻弦而奏。

一曲毕,她侧眼看向坟包。

“张吉死了。”

“张义恩千刀万剐,九族尽诛。”

“慕容亥,我的仇报了。”

无人应答。

齐菀儿却想到,慕容亥若还活着,此时定会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为她而高兴。也会皱着眉发脾气,为不是他办到的而不高兴。

可惜,他死了。

“我早说过,让你相信顾清宴,你不听。偏要自己找死,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

蠢到即便知道她允他进观,是为了利用他报仇,也照来不误。蠢到明明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能和她的爱慕者何录相谈甚欢。

但就是这么个胡乱吃醋的蠢人,造反前小心将她和何录撇清了出去,还将她托付给何录。

收拾好琴负到背上,齐菀儿瞥了眼坟包,“走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来看你。”

坟包上的野花随风摇曳,似是送别,又似不舍。

后来,白云观闭观。

从此不闻琴声。

据说里面住了位女观主,日日只为一人超度。

转眼又到桃花漫野的季节。

山中寺。

自孝仁太子之死真相大白,慕容祈追加其谥号为文和善纯孝仁太子,更加封淳太妃为恭贤皇太后,侍若亲母。

恭贤皇太后依旧留随行宫人于小院外,独自进屋上香。

只是里面已有人在。

罗刹甲连同另外两位兄弟,齐齐向她行礼。

恭贤皇太后有些吃惊,“你们不是……”

外面都传,罗刹卫剿灭不死药人巢穴,无一生还。

罗刹甲明了未言之意,解释道,“是顾大人对外放出的假消息。我等三人还活着。”

当时他们受伤颇重,身中毒烟,没想着还能活下来。

多亏顾清宴请来神医,将他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前几日恢复得差不多,顾清宴才告知世上已无罗刹卫,从今往后,他们就是自由身了。

茫茫天地间,罗刹甲三人无处可去。便先来这里祭拜先太子。没想到会遇上恭贤皇太后。

“我等愿跟随皇太后,请您成全。”

恭贤皇太后摇头拒绝,“这些年你们为澈儿,为临启做的够多了。”

“哀家老了,你们还年轻。不必拘泥帝都,天下很大。到处走走看看,总能找到你们的归处。”

“莫要辜负清宴那孩子一番苦心。”

春光明媚。

女郎多娇。

正是踏春的好时候。

一辆马车自郊外缓缓驰过。

叶弯弯听到外面嬉闹声,推开半扇窗。只见不远处草地上,小跑着数道靓丽如画的身影,却是在放纸鸢。

仰头望了望空中各色纸鸢,她忽的笑起来。

小酒窝长睫毛,可可爱爱。

“弯弯在笑什么呢?”

顾清宴扫了眼窗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好笑的事。

叶弯弯接过他剥好的干果,往嘴里丢了一颗。笑着摇摇脑袋。

她才不告诉他,她想起了去年在山中寺,放纸鸢突然哭鼻子的事儿。

当时太害怕顾延之被齐菀儿抢走,她哭得跟个孩子似的超大声,半点脸面不要。

现在回想起来,不免觉得好笑。但真要让她拿出来说,也是不大好意思说出口的。

不过想到这儿,叶弯弯倒有点儿好奇另一件事儿……

“顾延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顾清宴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即回答。

取出绢帕,低头慢吞吞擦拭着手心,似是在思索她的问题。过了一会儿,他才抬眸道,“…弯弯你问住我了。”

“想起的每个瞬间,都是喜欢你的心情。”

“也或许,是以喜欢你的心情去回忆。”

“所以现在的我也分不清,是从哪个瞬间开始喜欢你的。”

叶弯弯没想过会得到这么个答案,特别是他还一脸懊恼之色。

“顾延之你真的是……”

瞪了他一眼,叶弯弯脑袋一扭,面朝窗外。

真的是,越来越会说好听话了。

看不见她一扬再扬的嘴角,顾清宴还以为小姑娘不高兴。

他轻轻扯着她的衣袖,温声软语道,“是我不好。但弯弯你在我的人生里,一直都是特别的。从一开始就是。别不开心。”

这下叶弯弯的笑,都恨不得咧到耳后根。她忍不住摸摸耳垂,烫烫的,一定很红。

偏偏他还学她,可怜兮兮地扯袖口。

怪不得之前顾延之总顺着她。这小动作,杀伤力太大。

“谁说你不好了!”

叶弯弯故作凶巴巴回头道,“你自己也不准说。”

这下,顾清宴瞧清她红得滴血的耳垂。

原来小姑娘是害羞了。

倒是比以前更容易害羞。顾清宴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想逗她,遂拱手作揖道,“是是是,小生都听夫人的。”

他言语带笑,叶弯弯顿感脸更烧了。掩耳盗铃般捂着两颊,扒在窗沿吹风,不敢再搭理他。

什、什么夫人。

这才刚出城,离提亲的路都还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