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濯缨感觉自己四周无人,周围漆黑一片,她迷茫的走着,却怎么也走不出这漆黑的谜团,突然脚下一空,她下意识的收紧了拳头,猛然惊醒。
靠在床边的蔺昱也被她下意识的动作吵醒。
“醒了?“蔺昱看向她,依然不松牵着她的手。
“你怎么来了?“濯缨哑着嗓子,背部还是有疼痛传来,她不敢乱动。
“之前你同我分别时,我看到似乎有人躲在暗处看我们,我担心你,便跟了过去。“蔺昱下山后,突然想起她同他见面从不带婢女,若是有人窥视他们,怕是要出事,便先让夜尘回去,自己匆匆赶来了东桓。
一时情急。
“翊珩,你不该来。“濯缨抬眼看他,晃了晃牵着的手。
“我...“蔺昱一时哑口无言。
“该回去了,我没事。“濯缨勉强给他扯出一丝微笑。
见她执意让他走,蔺昱也没办法,低低的叹了口气,松了握着她的力道,帮她整理了盖着的被子。已经接近三更,东桓这里,他确实不能久留,若是被他父皇知道,怕是也麻烦。
“走了。“蔺昱起身,却还是担忧的看着濯缨。
濯缨知道他的心思,但这是东桓军营,他不该只身前来,也不该停留这么久。
“嗯。“回了他,濯缨闭眼凝神,蔺昱也不好再叨扰她,轻声出了军帐,一挥袖,离开了东桓军营。
濯缨听着他离去的声音。如今,父皇那边怕是...自己早该料到。她闭眼,想让自己不去想这事情,可如何能不去想,怎么办,怎么办。
浑浑噩噩,天边泛出了青光,倏尔,太阳也升起了,鸟声传来,是新的一天。
“公主,传皇上口谕。“一内侍进帐。
脑袋很是昏沉,大意是父皇不准她再呆在西部,明日便带她回皇城反省禁足。
还没道别就要分开了吗?濯缨看着投进来的日光,愣愣的出神。
“可是好些了。“这时姜芙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好多了。“濯缨回神,朝她浅浅一笑。
“那板子结实,你这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姜芙将药箱放在榻便,准备替她换药。姜芙动作轻柔,看着濯缨背上横七竖八的伤,她也着实不忍。
“陛下可也太...“
“阿芙。“濯缨打断姜芙。
“妄议陛下可是大罪。“
姜芙忙噤了声。
“此次我若回了皇城,你一定要时时帮着哥哥管理好军营。“濯缨转头,看向她。
“你能做到的,对吗?“
姜芙忙行礼,郑重开口。
“奴婢保证。“
“那我就放心了。“濯缨信的过姜芙的为人。
“公主殿下此次回皇城,之后可会回来。“姜芙一边上药,一边问濯缨。
濯缨摇摇头,无奈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