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破庙里安顿下来。 因与药研交流不少而懂得一些简单医理的烛台切在附近找了些止血止痛的药草来,给还没醒过来的苏童身上伤口敷着,长谷部则忙忙碌碌的又是拢起了一堆篝火,又是趁黑捉来了几只小野物在烤着。 三日月还抱着阿玉坐在那里,与自称姓王的紫衣男人交谈。 “我原是瞒了家里人带着几个侍从准备在外游玩一番,哪知道无故遭人追杀,身边侍从多已经殒命,只余苏童与莫言二人还在……”说到莫言的时候,王公子的眼中带上了冷意。他原本还不知晓为何每次那些刺客都能找到他们,现在看来只怕是莫言暗地通风报信所致。若是此番能够脱困…… “说起来,还要多谢诸位相救。”王公子很快就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再次拱手向阿玉等人道谢。他没有去追问对方的来历和身份,一方面是觉得自己问了可能也得不到真实的回答,另一方面却正是碍于他们的救命之恩。 他不问,阿玉他们自然也没有说,只小姑娘摆了摆手,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是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王公子想了想,面上带了些愁容:“我原想着去郡王石国柱处,但他那里似乎也有些问题,连带着附近州府也不敢去了。”说到这里他轻轻的叹了一声,又道:“那些刺客杀手也不知背后是何人指使。我如今却是不敢轻易相信他人.......不知小姐你们能否代我向开封府包大人送一封信去?” 阿玉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道:“你是想让包大人带人来救你?” 王公子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已经对他的身份有些猜测的阿玉忽然觉得心情有些复杂,不为别的,只为上次来时遇到阿敏的事情。不过她虽然不知道阿敏和小太子最后的结果如何,但既然他们已经到了开封府了必然不会再蒙受冤屈继续逃命。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将人救下来了。 拢了拢三日月盖在自己身上的衣袖,小姑娘眨了眨眼道:“何必这么麻烦,你跟着我们去开封就好了嘛。” 王公子面上一喜,随后又有些担忧:“这样,恐怕会连累到诸位.......” “没关系。三日月他们能应付的。”阿玉这么说着,小小的大了一个哈欠,眨眼的时候挤出了一滴泪来。 三日月见此,便笑呵呵的将她拢在怀里道:“既然困了就睡吧。” 阿玉看了看王公子,对方连忙道:“小姐自便,不用管我。”能在有内应的情况下还逃了这么多天,他也不是一点眼力也没有的。至少那个长得好看的不像凡人眼里悬着新月的男子看他时候目光冰冷的可怕。要是再和小姑娘谈下去,只怕对方就要忍不住了。 这般想着,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跟在小姑娘身边的三个青年男子,心中疑惑顿生。但是逃命时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不免也有了几分困意。只是他却不能像小姑娘那般毫无防备的睡过去。于是目光落到了已经在为苏童包扎伤口的烛台切那方。 戴着眼罩明明应该看上去很凶狠,但金眸的青年却因为俊美的面容自带着温和平静的气质。见王公子看过来时他手上没有停,却是带上了得体的笑道:“这位苏公子的伤口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我毕竟不太懂的医术,还是要为他找个专业的大夫才行呐。不过也不用担心,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这样便好。”王公子微微抿了抿唇,道:“我记得昨日莫言说过这林子西去不远处有个小镇子,明日我便带他去那里找个大夫。” 烛台切看出了他脸上掩不住的倦色,不免开口道:“公子若是倦了便也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看着。” 王公子闻言顿了一下,而后还是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但只听他有些絮乱的呼吸声来看,他并没有真的如阿玉那般很快就入眠。 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敲打着庙外的所有东西都在淅淅沥沥的响着。 烛台切看到被三日月抱着还不自觉的扯对方衣袖的阿玉,便上前去将火堆分开了,又添了些柴火。 侧目看了看王公子坐着的地方,他的呼吸绵长了许多,看样子这下是真的睡过去了。 微微挑了一下眉,破庙外长谷部正从外面走进来,甩了甩刀刃上的雨水锵然还入鞘中。步履轻盈的走过来后坐在了火边。 烛台切问道:“外面的都解决了?” “解决了。”长谷部担心吵醒了自己主人,于是说话都尽量压低了声音且简洁了不少。 烛台切也没有再问,只是坐在火边时不时的拢一拢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