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雪点点头,“只是寻常的杏花酒而已。”
白淳站起身来,见柳俊生又重新在桌案边坐下,问道:“你不走吗?”
柳俊生拾起筷子,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才道:“吃饱了再走。”
确实,他偷听到母亲和张姐的谈话后,直接就出府了,回到院子的时候正要用饭时他赶来了这里,如今酒菜都现成的,他就先吃饱再说。
白淳又看了魏氏兄弟一眼,他们两人也似乎决定走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仿佛是再等他们先走。
屋内烛火摇曳,照的一室如昼,他再次看了柳俊生一眼,六年了,他还是没变。
白淳心下暮然,往门外走去,花如雪跟在后头,魏氏兄弟等了一会也跟了出去。
秋菊端着水进来,偌大的桌案边就只剩了柳公子一人,一手执着杯,一手拿筷,见秋菊进来,道:“他们都走了,一会吃完,我也走。”
秋菊愣愣地听着,柳公子跟他解释什么,她只是个小婢女,公子们走与留,可与她不想干,她低着头端着水盆往里间走去。
她将苏慕的脸手仔细擦拭干净,又解开她的外衣。她的外衣上沾了好大一片酒渍,竟浸湿了里面的亵衣。秋菊正在吃力地给苏慕脱衣,就听见凳子移动的声音,她往外瞥了眼,是柳公子起身准备走了。
她本坐在床沿边,让苏慕半靠在肩膀上,手里的外衣刚脱到腰间,一个分神,人就从她肩上滑了下去,只听“刺啦”一声,已经走了两步的柳俊生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刚才那是衣料撕裂的声音,他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可我要我帮你叫人进来帮忙?”
秋菊摇了摇头,“她们都睡了,不好再叫醒她们。”刚才她出去打水的时候,连烧水的丫头都去睡了,还能叫谁帮忙。
每个人都有自己分内的差事,之前春梅在的时候,也没叫她们帮过忙。
但秋菊还是希冀地问了一句:“柳公子你能否进来帮帮我?”
柳俊生略微迟疑,还是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他停在床边,眼睛都不敢往床上瞟,细小的声音似乎是从鼻孔里出来,“要我怎么帮你。”
“公子帮我将夫人扶住就好。”
柳俊生坐在床头扶着苏慕的双臂,苏慕的一头青丝垂在脑后,风吹动着发丝轻拂过他的脸,他的手,痒痒的,似乎在撩拨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他觉得这一刻好漫长,知道听到秋菊轻道一声,“好了,多谢公子。”他不自觉长长吁出一口气。
他将苏慕身子放倒在床上,一眼瞥过去,就瞧见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脸顿时红到耳后,这秋菊竟给她穿上了这等暴露的衣服。
其实这是种错觉,大街上,经常可以见到披着薄纱,露出胸前大片雪肌的女子,但是苏慕常年包裹严实,罕有这样穿着暴露的时候,他才忘记了,原来穿着暴露才是这个时代的日常。
柳俊生忙从床边站起,背过身子,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