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藤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也来不及同二人解释。忙道:“快!快离开这!”
“好!好!”
二人连连点头。不由分说,领着众人便朝外跑。
见大家一副逃亡的架势。杨久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逃出来了?我义父呢?”
归元大师叹了口气,道:“疯了!他疯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云罗看向凌潇肃,却见他一副颓废不堪模样,身边却不见花想容。问道:“师父,师娘呢?”
凌潇肃呆呆看向云罗,不由红了眼眶。“晨晨……晨晨,她为了救我,死了!她死了!”
回想起东方陵吸了李晨晨,沈如夕跟千面花郎的情景,凌潇肃不由悲痛。
云罗拳头不由一紧。直接剑指杨久,“你……都是你干的好事!”
“罗儿!”
凌潇肃直接拖着虚弱的身子走了过来。
云罗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不明所以。“师父!”
凌潇肃轻轻压下云罗手中的剑。用疲累的语气道:“放了他吧!”
“可是……”
云罗跟萧策二人虽不解。但萧策看了眼萧藤,见他并未反对,便直接松开了桎梏杨久的手。
见杨久欲走,凌潇肃朝杨久道:“杨久,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还是多劝劝你义父吧!”
“我是不会背叛他的!”
杨久撂下一句话便直接离开了。
云罗不解道:“师父,为何放他走!”
见凌潇肃叹气,萧藤便直接道出实情:“湖心小筑的地宫里全都是不死人。东方陵练了凌尘篡改的医谱,又吸了凌尘的全部修为,现在疯了,谁都不认,我们这些人被关了这么久,加上长期服药,功力早就衰减大半,现在根本就不是东方陵的对手。如今也只有杨久的话他还能听听。所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离开东陵。”
萧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好在他事先早有准备,朝东陵府内的人放了个信号弹,便领着大家都离开了东陵城。
大家解救后,东方陵的罪行也公诸于众。但东方陵练功入魔后更加猖狂肆意,江湖中各大门派人人自危,谁都不敢轻易去招惹他。
三年后。铭录山庄。
“师父的身体好些了吗?”
慕容孠刚从牧云城回来,便开始询问凌潇肃的情况。
那弟子道:“自从三年前从东陵城回来,师父便一直郁郁寡欢。整日在师娘的墓前一站就是一整天。不过你离开这段时间庄里来了位东方姑娘,师父对她很是亲切,好像很喜欢她。”
“东方姑娘?她是做什么的?”
那弟子道:“这位东方姑娘是位盲女,自小身体就不好,偏生命运多舛,听说她的相公最近失踪了,她便寻了出来。因她懂些医术,储宝斋的秦娘看她可怜,又觉着她与师父投缘,便将她送来帮师父调理调理身体,也可以陪着师父说说话。”
慕容孠若有所思。“看来师父是想师妹了!”
那弟子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东方姑娘性子温顺,除了眼盲外,全身上下跟师妹可没一点像的。”
见慕容孠瞪了眼他,那弟子捂嘴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师兄要不也去见见这位东方姑娘?”
“我刚回来,也乏累了,有时间再见吧!”
“好。那师兄慢走!”
“嗯。”
说完,慕容孠便直接走了。
凌潇肃房内,传出凌潇肃轻微的咳嗽声。
“师父。”
见凌潇肃刚欲起,慕容孠忙赶了过去,替他顺气。“我听师弟们说你身子不是有点起色了吗?怎么又咳起来了?”
“是罗儿回来啦!”凌潇肃待气息稳了,才道:“许是昨日受了风寒吧!”
慕容孠知道凌潇肃近年来总要去李晨晨的墓旁站许久的习惯。道:“你又去看师娘了?”
“我负了她大半辈子,实在不忍心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下啊!”
“那您也该照顾好自己啊!您这样,师娘泉下有知的话也会心疼的!”
凌潇肃伤情道:“那日逃出地宫,若不是晨晨护住了我,死的就是我了!”想起逃离那日东方陵发疯强吸众人,不由紧了紧拳头。“我……真没用!负了她大半辈子,危急时刻,竟还让她来保护我!”
慕容孠安抚着凌潇肃。“师父,这事怪不得你,都是东方陵的错,您就不必耿耿于怀了!”
想起那日,凌潇肃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多少个日夜,他夜不能寐,想着复仇,可他的身子却每况愈下,由不得他所想。道:“对了,这次你去了牧云山庄,商议得怎么样?”
慕容孠道:“萧老前辈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萧策觉得鱼死网破不是理智做法。现在的东陵城宛如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又有青苍城给他们当狗腿,所以萧策觉得我们在无万全准备的前提下,不宜轻举妄动。”
凌潇肃拳头握的更紧了。“陆远这个狂妄的家伙,与狼为伍迟早会自掘坟墓。”
说着又看向慕容孠,道:“对了,明宣出关有些日子了。你也知道,因为潇湘的事,他对我们铭录山庄一直心存芥蒂,但明宣也并非不明是非之人,大局当前,他或许能帮上什么忙,所以我希望你能跟他好好谈谈。”
“嗯。”
慕容孠点头。“他自小最疼的就是潇湘,刚出关便闻此噩耗,换谁都难以接受。只是师妹也已经死了,所有怨恨罪责也该消停了。”
凌潇肃的手指微微松了松,静静看着窗外,叹息道:“是啊!该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