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朵雪梅轻盈的跳下枝头。
像一个个小人跳下深崖。
但是,这里没有深崖。
还记得张贵妃赐予我的布匹,好是扎实。
茶白,灰白,玄青……
选哪个好呢?
“几霜!你……去小厨房做碗奶皮。”
也罢,绿梅看多了,又有谁会珍惜。
宫中女人何其多?有谁在乎我?至死也只能困于这。
结束了罢……
我的人生像灰的纸,开始了,却又还未步入正轨。
灰?置于白与黑之间。
那心呢?是黑的吗?反正来,总归不是白的。
薛如诮倒也是被我和钟芸黄害得可怜。
算了罢,我讨厌玄色。
灰白,似乎不偏不倚,正正好好。
即使我不是白色,那也不能做玄色。
到此结束了罢。
我搬来一张凳子,是御赐的紫檀木,高贵无匹。
忽然想起一二年前,薛如诮企图拉拢我的场景。
现如今,我与她曾经的位置亦仅一步之遥。
我已经成为几霜口中的那个“紫檀木”了罢?
来这儿时有我与几霜,离去时却只有我一人。
会疼吗?会罢。
但,也只有这最后一次的疼痛了。
我闭上了眼。
呼吸困难。
昏昏沉沉的,耳边似乎有声音。
“昭仪!”
“意柔!”
好像是个男子。
脖子好痛。不畅的呼吸逐渐平复。
我忍不住咳了几声。
我好像被抱了起来,被安放在床榻上。
男子怎么会在这里?可我浑身胀痛,无法顾暇其他。
意柔……上一次这么叫我的人是谁呢?
……忘记了。
是我的双亲吗?
…………
…………
“静姝,你醒了!”
钟芸黄愁眉苦脸的,一双美目直勾勾盯着我不放,满是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