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主动吻了江寻。锦瑟柔和的吻,一点点的牵引着江寻的情感,刚才的怒火变成了一条条柔软的丝,它们轻轻地落在锦瑟的身上,又在她还未从颤动中缓过来时,离开,落下,如此循环,恍若将天上的白云,一朵朵摘下,拥挤进了她的世界。
这些白云,在她的身体周围一点点的交叠糅合。最后,变成了一场雨,一点点浸润到她的身体里面。
她与这些白云合二为一;自此,她与他琴瑟和鸣。将这场迟到了多年的风花雪月,唱开了花。
江寻的动作极柔,每步的游走,在伴随着对于锦瑟感觉的重视。就如同从上而下,缓慢的撕开一支冰淇淋甜筒,一截截的剥丝抽茧,带着冰淇淋的美味顺藤摸瓜,将两人带进了环环相扣的曼妙之中。
锦瑟身体的疼痛感随着两人情感交融的加深而传来,尽管她在极力隐忍,可还是被江寻嗅了出来。他停了下来,吻着她的额头、鼻尖、嘴唇、顺延而下,想要以此来缓解这场难分难解带给锦瑟的痛处。
江寻如此这般轻柔的游走,无疑是在加大那股流窜在锦瑟身体里面的电流。她就如同一朵半开半盏的花,淡淡的月色照射在她上面,领着她走进了一场更加唯美的境地。
她顺着光阴一路行径,每一步的跨出,便是一瓣花瓣的绽放,夜间覆了它们日间娇羞。又或许是因为等待盛开的时间过于漫长了点,让它们有些放肆了起来。
江寻动作很轻,每步的延展都带着几丝理性的思虑,无非是害怕自己弄疼了锦瑟。
她抱着他的颈项,吻落在他耳边。这是在对于他小心翼翼的回应,将自己此时此刻的感情娓娓道来。
“锦瑟,疼吗?”江寻知道,这话更多是在询问她独自在外的艰辛历程。
锦瑟摇摇头。
江寻放开她,凑近她的腹部,温热的吻落在伤疤之上,像是在修复两人之间无法陪伴对方的七年,也是在修复她的生活中曾为他裂开的所有伤口。
江寻的吻在伤疤上久久不曾挪开,锦瑟这才读出了江寻那句疼吗的真正含义。她的指尖穿过江寻的发间,温热的泪水连接起了两人之间的那份脉脉温情。
就在这份温情即将进驻到锦瑟身体之时,江寻停下:“没有安全套,会怀孕。”
锦瑟伸手拉开床边的抽屉,掏出一盒包装完好的安全套递给江寻。
江寻笑容覆了夜色,抬手捏着她的鼻尖:“看来找个当医生的太太,确实很有好处。”
良久过后,江寻放开锦瑟,从身后拥着她。她询问他脸上的伤痕,江寻未曾告知,只是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锦瑟带着一份透亮的明白,不再询问。自此两人都未曾说话,可是屋内的气氛却是从未有过的缱绻与缠绵。
这顿晚饭,自是没有吃成。直到锦瑟躺在江寻的怀里睡着之后,他才起身穿好衣裳,走进厨房,将战场打扫干净。再回到卧室时,看着锦瑟躺在床上熟睡的容颜,眉宇带着这些时日没有的舒展,笑容是从未有过的安适。
他再次躺回到床上,重新将锦瑟拉进怀里。两人这晚,枕着同样的笑颜,钻进了彼此的梦中。
第二日,江寻醒得很早,想着锦瑟昨晚未吃晚餐,醒了定是很饿。故而,在锦瑟额头浅浅一吻,便起身走进了厨房,做起了早餐。
锦瑟醒来,看着床上空空如也的另一半,伸手摸着江寻睡过的头枕,笑容就似被清晨的露珠浸润过的花卉。
锦瑟下床,整理着被子,昨晚与江寻的缱绻在脑中飘出了雪花来。她将被子的一面折叠,就在刚刚对角的一瞬间,灰白床单那抹醒目的暗红色夺了她全部的目光。
她的动作停了。
她的世界静止了。
她将被子全部拉扯到地上,用力地将床单掀起来。她双手捧着那抹红,确认着它的真实性。她的手指轻轻落在上面,害怕太过用力,它便会消失那般。
这抹红,在瞬间变成了一场和风细雨。风将那些潜藏在她骨骸缝隙里面的霾,一点点吹散,吹离她的世界;细雨滴落在这些缝隙之间,又将霾覆过地方的尘埃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