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未曾告诉云舒自己与白葭之间的各种纠葛,她自然也不知道白葭不是锦瑟亲生母亲的事情。故而,在两人与清云渐行渐远之际。
云舒像是从这两日的情感震撼之中缓过神来,启口询问:“不回家看看就走吗?”
锦瑟直接开出了清云城区,回答简短:“不了。”
白葭自那日从T市归来之后,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连续几天的高烧不退,又是咳嗽不止。邻居都劝她去医院好好看看,可是她都婉拒了这些好意。
尽管她当年在校主修的是心理学,可是对于人类身体的变化,她仍旧有着作为医生的常识。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生活这份馈赠,亦是自己多年来积郁而成的硕果。
江家明与林美华的狠绝,将这份抑郁在她心底埋下了种子。儿子的去世,这颗种子开始在心底生根发芽,在时间这渠源源不断的水流的浇灌之下,它日益枝繁叶茂。而当她得知那般优秀与幸运的江寻,正是林美华的儿子时,就似生活往这颗苍天大树施下的养料丰富的化肥,更加促进了它的生长。
然而,她终究没有扭过命运这轮转盘。在生活的消磨之下,耗尽了锦瑟对于自己的情感,也即将耗尽自己的身体。
她躺在家中的躺椅上,猛烈的咳嗽声打破了房屋的平静。她坐起身来,望着墙上挂着的自己与儿子的照片,原本彩色的照片已经脱落成了黑白照。眼底有着对于即将见到儿子的喜悦,也仍旧有着对于江家明的那份执着与怨念。
她想若是父亲知道自己如此这般,是否会失望透顶?
她已是濒临垂死之人,仍旧学不会放过自己,更谈不上放过他人。
她在心底对于自己说:“她这一世,算是白活了。”
……
瀚达这半个月来的股票在经历过迅猛的一直高涨之后,在今日出现了第一次下跌。江寻坐在位置上,游刃有余的指挥着他们对于大盘的操控。仅仅半日的时间,瀚达的股价便跌落了20个点。
面对江寻这些时日如此庞大资金的操控,陈阳提醒道:“江总,如此手笔,我怕证监会会有所怀疑。”
江寻如同一只杀红了眼的狼,冷冷地瞪了陈阳一样:“证监会要找也只会找徐九卿。”
后来,因为瀚达的股票持续下跌。更是在江氏新品发布会之后便跌破了历史上的最低点,股票的喧闹,加上之前持续高涨的缘故。徐九卿被叫去了证监会询问,尽管他对于这件事心知肚明,可奈何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只能暗暗的吃下了这一记闷亏。
而在他与证监会的人涡旋之间,也隐约探出了这一城的利益关联。从古自今,从国外到国内,相差无二的操作。故而,在询问的最后,他说道:“看来,我以后还是要多在国内待待比较好。”
时间的催促,江氏2018年春秀如期来临,对于这些秀,大家早已是翘首以盼。下午三点不到,秀场外面便围了许多的记者与人群。
因为这次大部分都是江寻的作品,有许多事情他自然要亲力亲为。他站在后场,亲自确认着有关秀的每一处细节。
……
锦瑟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一家人的争执,一种愤怒在她的胸前蔓延。
她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脸色苍白的女子,该女子便是今日锦瑟那日所对江寻所说的重大手术实施者对象。肿瘤已在她的身体里面扩散,加之女子又有着轻微的先天性心脏病,自手术的风险自然也就增加了不少。
这些时日,她已于其他科室的医生制定了一套适合女子的手术方案,大大降低了手术的风险率。可是不管她还是其他医生如何劝说,女子的婆婆始终不让女子的丈夫在相关文件上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