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家养还是批发呀!”狗贩子是个干瘦老头,笑起来露出一口烟渍的黄牙。
“家养。”
“家养的话就得买个亲人不拆家的,不然得被它气死。”
“有推荐么?”
“老板这气质养个边牧吧,这狗听话,聪明不拆家,在犬类智商中最高的,身体还皮实,买回家最省心了。”
“你是姓宋么?”江宁佯装问道。
“宋?我不姓宋,老板是要找老宋?”老头的表情一下变得不自在,跟其他听到老宋这个称谓一下凑近的其他狗贩子递了递眼神,虐微尴尬地问。“老板找老宋是有事么?”
“我就是想买条狗送我女朋友,之前她的闺蜜在老宋手里买过一条博美。”
“哦,那狗没事吧。”老头的表情如释重负。
“看着倒是挺好的。”
“那没事儿,老宋还没来支摊,他有时候来得晚,我家也有博美,三针疫苗齐全,自己家纯种狗下的,有问题包退,就在后面的犬舍里,老板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看来平时这帮人跟宋新平的接触确实不少,也都知道宋新平的狗有问题,所以刚才才会这么紧张吧,怕江宁和沈洪飞是来找茬的。
“听你们说话的意思,这个老宋的狗狗莫不是有什么问题吧。”江宁话赶话的说。
“没有,哪的话,我就是刚才多嘴问一句,老板你误会了。”老头尴尬地低着头,显然是不想再惹麻烦。
江宁见状附在老头耳边,轻声表明了身份,背过身用只有他俩能看见的角度出示警官证,并叮嘱老头不许声张,这里人多眼杂,江宁不想打草惊蛇,让老头以看狗为由头带他们到后面狗舍去,避开众人目光。
老头倒是很识相的配合,表现得也不刻意。
一到隐蔽处,沈洪飞就赶紧打听宋新平的情况,老头跟宋新平一样,很早就开始养狗,在西郊狗市练摊,认识宋新平也是十余载,这些年宋新平做的事,自己也是不齿,可是也算多年相识,老头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说这西郊狗市关于他宋新平的事情,没人比老头更清楚透彻了,眼见纸包不住火,老头索性将宋新平的事和盘托出。
宋新平刚开始养狗的那会儿,还算是个多少有良知的人,卖的狗都是健康的品种,人也勤快,那会儿两个人经常一块儿出摊,后来宋新平跟着狗市的一些些混混经常在一起厮混,赌钱,喝酒,品性变得越来越差,经常喝了酒回家打老婆孩子,后来老婆不堪家暴带着孩子走了,宋新平更加自暴自弃,为了省事儿省成本,经常不给幼犬注射疫苗,他的狗舍有几间屋子里都是病狗,为了避免大面积传染,他就赶紧卖给散户,逮着一个算一个,要么就卖给有一些狗肉馆,老头也规劝过宋新平,狗是有灵性的,缺德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但宋新平没了人性,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后来宋新平嫌光卖狗不过瘾,就开始把狗卖给一些虐狗场。
以前虐狗场大部分都是抓的流浪狗,后来城市规划,流浪狗进了收容中心,宋新平就开始给虐狗场送狗,供那些变态找快感,他不光送,有时候他自己也虐狗,老头后来索性不理他了。
狗市上卖出去的那些幼犬,有的卖出后发病,狗主人回来找宋新平,吵吵嚷嚷,已经是狗市上大家习以为常的事,有的顾客比较极端的,揍过宋新平,有一些更是扬言要杀了他,毕竟每个人对待宠物的心态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