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两人虽然同床共枕,却背对彼此。黑暗里,Kenny听着她的呼吸声,轻轻的替她盖上被踢掉的被子。 第二天,Kenny一醒来,就发现身旁空无一人。连忙掀开被子,打开衣柜,还好,衣服都还在。Kenny顿时松了一口气,穿上鞋,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走到餐厅,看到桌上盛好的粥和旁边的纸条。 “桌子上的粥记得喝,我今天有事先出门了。” 放下纸条,端起面前的粥,Kenny舀了一勺,温热的粥吞下肚,顺着喉咙流到五脏六腑,喝完一碗粥以后,Kenny收拾好桌子,拿起外套走了出去,今天还有事要和国斌商量。 “国斌。”Kenny一进门就和国斌来了个拥抱。 卢曼娜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怎么?见到我也不主动打招呼?” “怎么会?”Kenny熟门熟路的坐在一边:“娜姐这么大个人我怎么能看不见?” “今天我有事做,先走了。”卢曼娜一改平日性感的装扮,换上灰扑扑的衣服,看起来很不起眼。Kenny一看就知道她要去找那个警察儿子。 卢曼娜走之后,国斌打开一瓶红酒,坐在他身边:“怎么?不开心?” “没有。”Kenny摇摇头,他是不喜欢卢曼娜,可是总还要顾及国斌的感受。 卢国斌分明看出他欲言又止,但是做兄弟这么久,也不愿深问,拿出两个酒杯,倒上酒:“警察那边,已经给了他们警告,下一步,我想开始卖紫水晶。你觉得呢?” “紫水晶效果那么好,肯定要让更多人尝到。”Kenny想了想:“我觉得要推紫水晶,最好的就是从那些社团大佬下手,第一次先免费送他们,之后……” “之后就不怕没人来买了,紫水晶的成瘾性你我有目共睹。”卢国斌举起酒杯,眼前出现自己想象中的画面。 Kenny回想起还在美国的阿K,听说他又开始吸紫水晶了,有些事做了第一步,就回不了头了。 “为了我们的生意,干杯。”卢国斌主动举杯,Kenny也拿起酒杯,清脆的玻璃相撞声,仿佛在预祝之后的成功。 医院办公室里 “林教授。”何煜涵恭敬地向眼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问好。 林教授接到何煜涵电话时其实有些诧异,当年她天赋过人,被视为系里最有前途的学生,毕业后却失去了踪迹:“小何,最近在做什么?”林教授难免关心她的现状。 “我暂时还没工作。”何煜涵避而不谈,转而询问林教授:“教授,这次我想问您,我发来的那个案例,如果做手术,能有几成几率成功。” 林教授沉默了半晌,抬起头:“小何,我不知道你找的案例是谁的,我只能认真告诉你,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根据你说的情况,子弹的存在已经开始影响他的情绪,最坏的后果你也知道。” “林教授,谢谢您,我回去考虑一下。”何煜涵知道如果不做手术,会面临什么,但是手术的风险,却也摆在面前。 “小何。”林教授叫住了她。 何煜涵停下脚步,回过头:“林教授?” 林教授表情渐渐严肃:“我希望你永远记得,医者仁心。”他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忍不住出言劝诫。 “教授……”何煜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好了,等你考虑好,记得来找我。”林教授看出她的窘迫,心中的猜测也被验证了几分,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好。”何煜涵逃一般离开了医院,走到街上,明媚的阳光仿佛能驱散人身上所有的黑暗。医者仁心,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好人,学医不过是为了合理的拿起自己喜欢的手术刀,她连自己都医不好,又如何去治病救人?车流纵横,城市总是摆脱不了喧嚣,周围的人行色匆匆,站在路边的何煜涵反倒像个异类。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说服Kenny了,她要想想怎么开口才好。 可乐坐在KTV包厢里,身旁的小弟们掷着骰子,迷离的灯光在头顶闪烁着,自从Kenny帮他们找到卧底之后,生意果然好了不少,既然这样,他也愿意长期合作下去。只是不知道Kenny特意让他取的包裹里面装了什么,正当他猜测的时候,手下拿着包裹走了进来:“老大。” 可乐看了一眼平平无奇的盒子,还是怕Kenny耍什么花样:“拆了它。” 手下用刀划开盒子,此时可乐的手机也响了:“喂,肯尼。” Kenny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可乐哥,希望你能喜欢我们的新产品,紫水晶。”可乐示意手下把里面的东西拿过来。 “市面还没得卖,先给你们尝尝。”可乐拿起一管紫水晶,仔细的端详着。看到旁边跃跃欲试的手下们,念头一转:“肯尼哥给的好东西,你们来试试吧。” “老大,这不好吧。”手下局促的挠了挠头,这东西效果如何没人知道,谁敢轻易尝试。 可乐目光里暗含威胁,几个小弟只好一起吸了紫水晶,烟雾缭绕,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沉醉的表情。可乐一个人用手帕捂着口鼻,肯尼,这次送来的果然是好货。 高家俊站在大厅里,刚刚他跟着可乐的手下追到这里,可是包厢太多,他无法判断可乐在哪里,只有在这里守株待兔。 “可乐。”高家俊没想到一转头就看到他了,马上冲了过去。 可乐没想到这个警察阴魂不散,还来缠着他,此时,包厢里的手下推开门冲了出来,一个个精神亢奋,神情诡异,像是僵尸一样抓住人就咬,大厅里一片混乱,可乐趁机跑了出去。 费劲周折,可乐终于甩掉了那个警察,平静了心情,才想起来打给肯尼:“你的紫水晶到底是什么?我手下吸了一个个就像是僵尸一样,力大无穷,还跑去咬人?”可乐心有余悸,要不是他警觉,让手下先试试,那他也要那样失去理智了。 “可乐哥。别急嘛,我想是不是你们的量吸得太多?那一管可是五个人的量。”Kenny耐心的解释着,他也没想到可乐他们居然会以为一管就是一个人的量。 “对了。”可乐想起高家俊也在场,连忙提醒Kenny:“今天,那个高sir也在,我怕他看出异常。” 高家俊?真是每次都有他。“不用担心,我们迟早会解决他的。”Kenny挂掉电话,看向窗外茫茫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