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自己交易时,警方的突然出现让他开始心存怀疑,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到底是谁透露出去的?他不得而知。环顾四周,明明都是他熟悉的面容,这一刻却觉得不寒而栗,那个卧底,就这样藏在他身边,甚至也曾靠近过他,或许就是他最信任的人。突然手机响了,可乐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喂。” “可乐哥。”一个有点阴沉的男声穿了出来。 可乐确定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声音:“谁啊。” “观塘码头出事了吧。有没有兴趣把卧底找出来?”那个男人的这句话让可乐一下子警惕起来,从沙发上站起来:“你究竟是谁?” “不如出来聊聊?我就在你门口。”男人直接挂断了电话,可乐犹豫了半晌,还是走了出去。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这个神秘男人的话,反而让他心里升起一丝希望,哪怕不能挽回他的损失,他也要让那个叛徒付出代价。 Kenny好奇的站在赌场里,四处飘散的烟味和嘈杂的环境让他有些不适应。 “就剩你一个了,下注啊。”可乐看着眼前邪气的男人,他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Kenny气定神闲的说:“找我下注?除非你告诉我那里面是几点。”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也从不信运气。 “告诉你开几点?有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可乐感到好笑,来赌场,不都是赌一个未知的结果吗。 “或者拿东西来交换。”Kenny想告诉他总要有些诚意,别人才能替他解决问题。 可乐耸耸肩,他都不知道对方的深浅,也不敢轻易尝试:“比如呢?” “一个长远的合作关系。”Kenny掏出自己的名片,放在桌子上:“我叫肯尼。”一边伸出手,猛的拉住了可乐伸来的手:“搞艺术的。”说完笑着离开了,第一次见面,总不能让人看穿自己的底细。只有合理的嚣张和神秘,才更适合。 可乐果然如他所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猜不透这个男人,但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事何乐不为呢?合作?如果对方真的能抓到卧底,和有实力的人合作又何妨呢?收起桌上的名片,他有些期待对方的表现了。 黄荣贤?Kenny看了看他的资料,还真是尽责呢,孩子孩子不管,老婆也跑了,最好的兄弟都以为他误入歧途。这个卧底做的真是厉害。Kenny最讨厌的男人,就是这种没有责任感的人。当警察,他的确是合格的,可是作为丈夫,作为父亲。他和那个酒鬼男人有什么区别。呵呵。Kenny打开手机,把资料传给了可乐。这种男人,他最喜欢惩罚了。 看到Kenny传来的资料,可乐觉得不可置信,笑口狗?那个卑躬屈膝,整日挂着笑的男人?当初自己就是因为他的忠心而欣赏他,他的地位,他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自己把他当兄弟,他居然是警察?可乐觉得他装得真的太像了,看着桌子上自己给他准备的礼物,狠狠地砸在地上,甚至踩了几脚。他累的瘫在椅子上,原来自己的信任在别人眼里就是愚蠢。 看着愤然离去的好友,黄荣贤品着杯中的红酒,最近卧底出事的消息不断传来,聂宇航也曾说过让他早点离开全身而退,他看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乐给他的。他早就离不开这个沼泽了,他都抛下了一切,眼看着儿子与自己慢慢疏离,甚至是厌恶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当自己是古惑仔。平静的喝下杯中最后的红酒,他想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能接受,只是他还怀念着那身警服,还还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的穿上它。整理了身上褶皱的西装,回头看了看这空荡荡的房子,坚定的关上门。他决定接受既定的命运,只希望威廉能够原谅他的自私。 果然一走到楼下可乐派来的人将他摁上了车。也许他还是怕死,最后还是给聂宇航打了一个电话。 “老大,着急找我什么事?”他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房间里,看着可乐,脸上习惯性的带着笑。 可乐还是像往常一样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肯尼,以后会经常跟我们合作的。” 随着可乐的视线,黄荣贤注意到身旁带着帽子的黑衣帽子,时尚的造型让他更加神秘:“肯尼哥。” Kenny看着这个面不改色的男人,他确定这个人心里早已开始慌张了。“刚才你还没到,你老大就不停的夸你,说你够本事。”的确,卧底做到这种程度也真的够本事,下意识看了一眼可乐,轻轻的勾起嘴角。 “老大真会开玩笑。”黄荣贤笑着看向可乐:“我只是个小混混能有多本事。”他发现这个叫肯尼的男人似乎知道了什么。 可乐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继续装下去:“最近江湖上不是有很多卧底被人找出来家法处置了吗,肯尼做的。”直到这一刻,可乐还希望他能够坦白。 Kenny摘下墨镜,缓缓走到黄荣贤身边:“我读心理学的,一直都很想知道,到底那些卧底心里想什么?”弯下腰,靠近他的心脏处:“不用想这么多,跟他们聊完之后,我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没什么存在感。怕被人发现。”Kenny直视黄荣贤的眼睛,发现对方还是没什么变化:“既然这样,我就帮帮他们。顺便当是送一份见面礼给行家,你说对不对?”Kenny最喜欢这种猎物已经被关进笼子里,却还是垂死挣扎的样子。 “肯尼哥才叫有本事,这么难都能找到,厉害。”黄荣贤知道自己不能再露出什么破绽,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Kenny拿起黄荣贤的手机,看了他一眼:“跟我来。”说着走在前面。 黄荣贤现在是明知山有虎,却只能硬着头皮上。看着Kenny平板里同僚的尸体,他只能强颜欢笑。试探着说:“看来肯尼哥不属于任何一个字头,也这么厉害。” “你很想知道?”Kenny回头看向他,目光如炬。 黄荣贤笑着摇摇头:“不是,好奇问问。”没想到这个肯尼警惕性这么高。 没想到猎物临死前还想要知道更多事?Kenny决定给他一个忠告,让他下辈子能做的好一点:“人有好奇心是正常的,但是太好奇就很危险。”Kenny指了指可乐:“最近发生了一件事,可乐哥有批货被警察搅和了,最奇怪的就是那些警察好像知道所有部署,那你说,可乐哥身边是不是有卧底啊。”他最喜欢看到猎物的这种表情了,真是好期待他的结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