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鹤渊第一次代替师尊来到崇吾山,师尊身体抱恙,身为大弟子自然是要承担起这个责任。头前有一小弟子引他在此处稍等片刻,刚走了两步便看到蹲在屋檐下的初暖,素闻这玄若尊上又新收了一位女弟子,想必这位便是了。
“你是?是来为师父庆生的仙者吗?”初暖拍拍屁股上的土,起身打量起了站在身前的鹤渊。只见此人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身型高大硬朗,一身白衣不沾纤尘,玉冠将头发高高束起,五官深邃,眉宇间呈现出了不同于这个年龄人的成熟之气。一双眼睛好似能看透一切般盯着初暖,深褐色的瞳孔佩着精雕细琢的五官着实让初暖愣了一会。
“尧光山,羽蘅真人坐下,鹤渊。”眼看天气转晴,鹤渊收起手中的油纸伞,冲着初暖拱手一拜。
“啊,是羽蘅真人弟子啊,师兄都在忙,不如我带你去找我师父?”初暖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拱手回拜。
说实话,以玄若的性子并不是十分热衷庆生这件事情,崇吾山乃修道之地,素来是冷清惯了,他也倒是乐得清闲。说是众门派前来庆生,倒不如说是门派间的交流与切磋,崇吾山怎么也算得上是众所周知最为著名仙山,众门派间也是想着借此机会巴结一番。
“听闻令师尊近来身体欠安,可有所好转?”玄若现下换上了一身青色长衫,不同于往常的是,头发干净利落地束了起来,正倚靠在凭几上与鹤渊寒暄着。
“尊上挂念了,师尊年事已高,只是偶感风寒,现已无碍了。”鹤渊微微颔了颔首。羽蘅真人与这位玄若尊上平日里私交甚好,说来倒也是有趣,明明年龄相仿,玄若多年竟然容貌没有丝毫改变,还是一如年轻时的模样,倒是自己的早已经不见当年风采,二人看起来倒像是一对忘年交。
“上次见你的时候你也就不过十岁,如今都长这么大了,怎么样,多年的闭关可有收获?”玄若第一眼见到鹤渊的时候便看出此人的不同寻常,一双眼睛好似过尽千帆一般,小小年纪便已经将仙法修行地出神入化,也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奇才。
“承蒙尊上关照,收获自然是有的,能人辈出,晚辈这实在算不上些什么。”鹤渊轻微勾了勾唇角,冲着玄若拱手作了个揖。
“你这孩子,还真是跟你那师父一个德行,正经。”玄若摇了摇头轻笑起来。“一路赶来估计你也是累了,我让暖儿这就带你前去歇息。”一旁候着的初暖早就有些站不住了,也不知道阿肥睡醒了没,是不是饿了。见师父叫了声自己的名字,立马回过神来,带着鹤渊退出了偏殿。
“听师兄们说,羽蘅真人门下有一大弟子,修炼可谓是出神入化,说的大概就是你吧?”见对方许久没出声,初暖便先开了腔,修仙的里面最怕冷场的大概就是她了。
“嗯。”一路奔波却是有些乏累,面对这种这种刻意的寒暄,有刚刚屋里那就够了。
“嗨!我说呢,怪不得师父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内什么,你的屋子就在我师兄崇裕隔壁,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初暖虽说是不学无术,但绝对不是个不识趣之人,将鹤渊领进来便也退下了。
今天的崇吾山有些热闹,前来参加寿宴的人几乎都来了个大概,弟子们都在忙着接待,初暖倒是闲的不行,一会后厨捣会儿乱,一会前院鱼塘捞个鱼,这一下子倒是没人顾得上管她了。
“你又乱晃悠,跟你说哈,这一次跟以前不一样,瞻渚山的人来了,小心一些。”刚闲下一会的崇凡一出门就看见了百无聊赖的初暖,这“小阎王”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啥?那不是……师父老人家以前那自立门派的大师兄么!”初暖想起来之前与崇裕偷听到的八卦,不禁有些好奇了起来。
“你又知道了,不许出去乱说啊,反正你就知道这两天老实点就行。”崇凡近来确实是有些忙,只是简单吩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初暖心中渐渐浮现起了那些偷听而来的陈年旧事,据说这个瞻渚山的尊上玄樾一开始也是崇吾山的,还是最受器重的大师兄,后来不知是为了什么,背叛了师门,反目成仇。再到后来,突然有一天一个新的门派兴起,那就是瞻渚山,弟子在短短的时间便超过了很多大的门派,坊间传言其修习的是一些不正当的仙法,究竟是不是,初暖也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