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纯青并不知道展昭到了没有,或者投宿了哪家客栈,在街上闲逛消食也没看见展昭,所以凡纯青决定到码头的茶寮等展昭,反正茶水免费,她自备糕点和话本,美好的一天啊。 展昭来到码头时,看到的就是一位如男子般简单束发,浅绿衣裳,面前放着未开的食盒,手里拿着话本和茶杯,很自在的姑娘。“凡大人,让您久等了。”梳着如此简单的长发姑娘,展昭只见过一个,能在这去陷空岛路上的也就只有那一个。 “展大人,我就是个捕快,您对我这个小辈太客气了。”凡纯青放下话本,看着一身蓝衣,英姿飒爽的展昭。嗯,长得帅就是赏心悦目。展昭笑笑,他懂凡纯青为什么叫他展大人,因为她不喜欢他那样称呼她。“那凡大人希望下官唤您凡捕快,还是凡姑娘?” “在外行走叫捕快不方便,长辈和朋友们都唤我青青,鉴于我们还不熟,您可以叫我青姑娘。”凡纯青微笑,故意的,展昭绝对就是故意这么跟她说话膈应她的。 “那青姑娘直唤展某的名字就可以了。”展昭看到有炸毛倾向的凡纯青,其实还想逗下去的。凡纯青本也是自由的江湖人,展昭相信端着官架子凡纯青也是不习惯的,他就是想看看凡纯青如此有礼的样子,怎么才能炸毛成江湖传闻里的母夜叉。不过现在他首要任务是去渡河去找白玉堂。“青姑娘前日就到了此地,可有上岛?” “有。”凡纯青顺手给展昭倒了杯茶,然后把昨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展昭,这就是她坐在这的目的。“我就在这等你,我只有一个要求,玉佩一定要拿回来。” “青姑娘怎么会昨日未时过后才到此地?”展昭知道凡纯青有一匹千里马,虽然凡纯青没带来码头,但他在新科进士们返乡那天,参与了城门附近的戒备保护工作,他看到了凡纯青骑着纯黑的千里马伴在榜眼车前。 “我前日下午才出的开封啊。”凡纯青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怠工,“白玉堂要见的是你,我来得比你早也没能让他交出玉佩啊。白玉堂这个人嘛,本质上还是好的,就是太幼稚。给你们解决这件事的机会,总比以后因此生出更多的事要好吧。而且我猜,你可能会和五鼠成为朋友。” 可是这样,你就会被皇上责备。展昭不懂,此事本因他而起,同为江湖人,他自然不想白玉堂被抓。可凡纯青却也不打算带白玉堂回去的样子,她与五鼠素不相识,奉旨拿人,无可厚非。 “船来了,你加油。”见凡纯青拿起话本,完全把事情交给他去解决,展昭只有感激。“展某一定把玉佩带回来,不会辜负青姑娘的信任的。” 展昭走后,凡纯青盯着话本上的字发呆,她真的一点都不想探究她为什么做出了这些举动,要知道带不回白玉堂,就是有免死金牌也免不了非死惩罚。单就是不想改变猫鼠相识这点,似乎不足以支持她这么做。 从食盒里摸出一块板栗糕,凡纯青收敛思绪,她既然已经决定不带白玉堂回京了,那就这样做吧,反正白玉堂终归不会受牢狱之灾的。 展昭以竹剑赢得了白玉堂的认输,拿回了玉佩后,卢方坚持留他下来吃饭。展昭想着凡纯青还在码头不好留下,蒋平就一拍胸脯保证把凡纯青安全带来,但最后他却是一个人回来的。“老四,人呢?” “我去到的时候,茶老伯说她已经走了。”蒋平挠挠头,人不在他没办法啊。“走了?”展昭皱眉,凡纯青不是说要等他的吗?“青姑娘说她话本看完了等得无聊,听老伯说东市的栗仁鸡好吃她就去了。青姑娘还跟老伯说,若是有人接她上岛,就说她不想看见五弟,不用上岸去找她了。”蒋平看了一眼白玉堂,明显人家气没消。 “这女人,我还不想看见她咧。”白玉堂一甩头,关他什么事。“白兄,你不该这么的态度对青姑娘的。青姑娘奉皇上谕旨,追回玉佩缉拿盗宝之人,可她没打算带你回去,一直对你很客气不是吗?”展昭有点替凡纯青不值,凡纯青一开始就不打算捉白玉堂,她不该受到白玉堂这样的敌对不谅解。 “青姑娘还跟老伯说,转告展昭,她就住在钱来客栈,让你吃饱喝足跟我们聊够了,要回开封的时候再去找她。”蒋平把话说完,顺带鄙视白玉堂一眼,多体贴的姑娘啊,老五真没眼光。 展昭并没有和五鼠呆太久,午饭后他就告辞了。因为他,凡纯青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再拖时间只对她有弊。所以展昭上岸就去找了凡纯青,他会回京跟包大人,跟皇上说明,是他不愿带白玉堂回去的。他想,包大人和皇上都会放过白玉堂的。凡纯青并不这么想,但也没表现得担忧,反而在展昭赶着回京的时候,她还是那般慢悠悠的。 凡纯青在城门外戴上了皮面具,取出金牌挂在腰间,摸摸怀里的玉佩。“我会直接进宫面圣,这是我的案子,白玉堂的事本官自有办法。展大人无需多言,小黑就麻烦你帮我带回府衙了。小黑乖,等我回去给你洗澡。”顺一顺小黑的头毛,凡纯青跟展昭挥挥手就飞走了。 展昭无言地看着渐远的青衣身影,一句话都不给他说。什么她的案子,起因是他啊,他当然负有责任的,凡纯青居然摆官架子压他。让女人出头保护他,这感觉真糟糕。展昭策马回开封府,他要去跟包大人说明一下,毕竟他不是直接负责这案子的人。 凡纯青就算在平地上跳几下,也比跑着去通知赵祯的宦官快的多。所以当小太监扶着御书房大门喘气的时候,凡纯青已经跪在了殿前。 “你说什么?朕让你去追捕盗佩之人,你倒是丝毫没动手。这才是朕交给你的第一件案子,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赵祯看着失散多日的玉佩,这番心情好了点,那番又是糟心事。把玉佩揣回怀里,赵祯就拍着桌子教训起凡纯青,有免死金牌就了不起哦。 “皇上,白玉堂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他虽然做事很幼稚但心地不坏,他已和展昭分出胜负,不用我捉,他自己就会来领罪。微臣斗胆问皇上一个问题,惩罚白玉堂,或是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皇上您选哪一个?”凡纯青规矩的低头跪着,却并不惶恐。赵祯很不满的哼了一声,“你明知道朕以仁孝为政,必会选择让他戴罪立功。” 凡纯青抬头,得意的笑:“皇上,您在我和展昭身上看到了江湖人的厉害,但江湖人却没几个会像我们一样报效朝廷。像白玉堂这样武功不俗,又在江湖有名望的,有机会多使使,您怎么会放过。”这种事其实就是庄买卖,如何获得最大利益,皇上肯定比她清楚。 “笑什么笑,白玉堂能不能戴罪立功,跟你失职都没关系。这个月俸禄减三分之一,还有这个月你都别想吃上御膳房的东西。”失职就是失职,该罚得罚,不能让凡纯青太自由。赵祯知道凡纯青最看中钱和食物,这两样可比体罚有用多了。凡纯青低头扁嘴,道理她都懂,她知道自己肯定得挨罚,但是她还是舍不得御膳房的食物。 一路噘着嘴的凡纯青回到开封府,就被公孙策叫去了书房。“公孙先生找我有事?”踏进房间,看到展昭也在,凡纯青猜大概是为了白玉堂的事吧。“展昭你放心,皇上并没有要求继续追捕白玉堂。”不用他们开口,凡纯青就自己说了。 展昭和公孙策对视一眼,凡纯青真是敏感,他们没说就已经知道他们想知道什么。“那真是太好了。青姑娘是怎么办到的?听包大人说,皇上对白玉堂很是气愤,还下旨说要见白玉堂。”展昭给凡纯青倒了茶,示意她坐下说。 “这个我知道,皇上说了等白玉堂来了要我带去面圣。”凡纯青也不客气,她不但渴她还饿呢。“我跟皇上说,给白玉堂戴罪立功的机会比惩罚他来得划算,皇上就同意了白玉堂交给我处置。”“皇上没有追究你的失职?”展昭一问出口,就见凡纯青一脑袋磕在桌子上。 “嘤嘤嘤,皇上禁了我一个月食,不让我吃御膳房的美食了。”凡纯青趴在桌子上使劲摇头,她拒绝这个惩罚,打滚求安慰啊。“就这样?”禁食?展昭和公孙策表示完全不理解,真是特殊的惩罚。“皇上还扣了我工钱。”凡纯青噘着嘴苦着张脸,她饿她心累,都是白玉堂的错。 “都是展某的错,我把这个月的薪金赔给你。至于御膳房的食物……恕展昭没办法了。”他从没去过御膳房,更不认识相关的人,总不能去偷吧?凡纯青给了展昭一个生无可恋脸,“钱有什么用?又买不到御厨做的食物。”“不如我们去吃饭吧,开封府厨娘的手艺,青姑娘不嫌弃吧?”公孙策算是知道凡纯青对吃食的执着了,再不转移话题,凡纯青都要自带黑背景了。 “吃饭!!走走走,饿死宝宝了。”一听见吃饭,凡纯青就像等着放饭的饿犬,“嗖”的起身往厨房去。被惊到的展昭和公孙策看着凡纯青消失在门口,笑出了声,这丫头片子。 开封府里有客人,包拯失散多年有眼疾的远房表亲。开封府有案子,关于那个表亲的案子。凡纯青双手撑着下颌坐在屋顶,正对着被展昭保护着的厢房,微笑着与展昭在月下对望。他们什么都没告诉她,更没有让她参与这件案子,凡纯青当然有点不开心。张龙赵虎出了开封公干,展昭不保护包拯反而守着厢房,凡纯青若相信什么事都没有那她就真傻了。不过凡纯青也没去问谁,挑明了多尴尬啊,毕竟她是个外人。 看到凡纯青这样在对面屋顶上笑着发呆,展昭其实有点心虚。相比包拯和公孙策,他和凡纯青接触的时间更长,从白玉堂的事可以看出凡纯青是个明事理,比包拯更有人情会变通的官。可问题就是凡纯青直接受命于皇上,而这事恰巧还不适宜让皇上知道。不多一会儿,凡纯青就走了,不问他什么,也不和他聊天,展昭觉得凡纯青真是个奇怪的女子。 第二天,展昭在书房和包拯、公孙策商量李太妃的事该怎么办,还有白玉堂的事该怎么办。公孙策一直记着凡纯青说的等白玉堂来了就带他去见皇上,她怎么知道白玉堂会来,昨天居然一直忘了问。这时王朝来报,说门口有人找展昭,等展昭看到白玉堂的时候觉得凡纯青简直神了。 “你来找包大人投案?”展昭虽觉得惊讶,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敢作敢当才是英雄所为,凡纯青也是想到这才会淡定的等着他来吧。“这件事皇上已经全权交给了青姑娘处置,我先带你去见包大人。” “这件事不是应该归包大人管吗?”皇宫也属于开封府地界,所以白玉堂才想着来找包拯投案。“青姑娘是发现并追捕你的人,并且是她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你才有自首减刑的可能。因为她自作主张没把你抓回来,皇上已经处罚她的失职之罪了。”展昭和白玉堂说这些也是希望白玉堂别老跟凡纯青过不去。 “草民白玉堂叩见包大人。”白玉堂单膝跪地,他有他的骄傲,双膝跪地他还做不到。“你起来说话。”这不是在公堂之上,包拯也不会计较他。白玉堂谢过包拯起身后,包拯认真打量了它,好一个玉树临风的侠士,能来投案也是个好孩子。 “你来向本府投案是好事,但这件事皇上已下旨交由凡大人处置。凡大人刚才得知你前来开封,已向本府借用公堂。”包拯捋捋胡子,他经常借用别人的公堂,但被人借用公堂他也是头一回。“王朝,马汉,带白玉堂上堂候审。” “是。”王朝马汉从门外进入,但他们并没有去押架白玉堂,展昭还在看呢,他们怎么好意思对展昭的朋友动真格。“包大人,这……”“展昭,你不用帮我说话,我来这就是领罪的。不劳烦两位官爷动手,我自己会走。”白玉堂拦住了展昭,率先走出了花厅。 展昭有点着急,他原以为凡纯青会放过白玉堂,现在却要公堂公审,白玉堂有个三长两短,他真的不好意思再见卢方等人。“展护卫莫着急,青姑娘有意保下白玉堂你是知道的,快去换官服升堂吧,青姑娘同意我们旁听。”公孙策笑眯眯的,没看包拯都赶快去更衣了吗,他们对于凡纯青的公审还是很有兴趣的。 “升堂。”“威武……”白玉堂跪在堂下,听着两旁衙役用手里的棍杖有节奏的敲击地板,看着凡纯青最后一个从后堂出来,他不得不承认,身穿紫绯官袍,头戴乌珠木簪,略施粉黛的凡纯青晃了他的眼。这也是展昭第一次见到穿着官服没带面具上了妆的凡纯青,很漂亮,却觉得……她有些漫不经心? “啪”“堂下所跪何人,所为何事?”凡纯青等所有人该站的站好了,该坐的坐好了,拍下惊堂木表示开审了。噢,你说为什么对白玉堂这么正式的审判?这是她第一次升堂主审耶,已经有了把握的案子,完全不用担心判错,又是审的白玉堂,多么轻松有趣的第一次啊。 “草民陷空岛白玉堂,因入宫盗佩前来投案。”公堂之上,一切按规矩来。他本就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又听到展昭说凡纯青已因他受罚,白玉堂自然规矩多了。 凡纯青看看她准备在案前托盘里的纸张思考了两秒,那是白玉堂的留书。“公孙先生,把证物和认罪书一并拿给白玉堂。”充当师爷的公孙策,照凡纯青说的,把留书和认罪书放在了白玉堂面前。“白玉堂,关于你盗佩一案,本就物证人证俱在,你既是来自首,就省了那些确认程序,画押认罪吧。”人证当然指的是凡纯青自己,白玉堂麻利的在认罪书按下拇指印。展昭看了一眼凡纯青,真的这么随便。 看着公孙策收回来的认罪书,凡纯青笑了,白玉堂心里只打突,这个笑不怀好意得太明显了。“白玉堂,你可知入宫盗佩惊扰圣驾,依法论处乃杀头之罪。”“白玉堂知道。”白玉堂知道他做的是什么,他也没想过能活着回去。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不知道凡纯青想做什么。 “蒙皇上仁德,知你本性不坏又是有义之士,特网开一面免你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官念你是主动归还玉佩,免你牢狱之刑。现判你社会服务一百二十个时辰,你可有异议?”凡纯青这话任谁听了都知道这绝对是走后门轻判了。不过…… “凡大人,社会服务一百二十个时辰是什么?大宋律例里有这条?”包拯并不觉得现在问出来有什么不妥,他真的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刑罚。公孙策无奈地叹气,咱回花厅再问也可以啊,现在不是在破坏凡纯青的放水吗? “社会服务令是指义务的,免费的帮百姓做事,以劳动来代替坐牢。比如,帮百姓修缮房屋猪圈,清扫街道,又或者……倒夜香,做够时辰数就刑满了。有些人放在牢里还要为他准备三餐,当然是放在外面使唤的好。包大人,大宋律例里没有这条,是皇上特许只有我才能判罚的刑罚方式。”凡纯青对着包拯小得意一下,绝对合法的哦。社会服务令这个方式很得皇上赞同,不过考虑到会被贪官污吏钻空子,所以通知过刑部后,下旨只让凡纯青试行。 包拯点点头,以劳动服务来赎罪,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想法。展昭完全放心了,劳动服务远比死刑好太多,凡纯青真的是好人。“白玉堂,你有异议?”凡纯青挑眉,倒夜香三个字就是特地说给白玉堂听的,看到白玉堂偏黑的憋屈脸,凡纯青很快乐。 “谢皇上,谢凡大人轻判,白玉堂认罚。”白玉堂咬牙切齿的忍着不发作,毕竟他是有罪的,本来对于凡纯青的感激完全消失,她绝对是在故意整他,反正倒夜香他是死也绝不会去做的。 “啪”“白玉堂入宫盗佩案件审结,退堂。”凡纯青满意地收收桌上的卷宗,她昨晚就已经把各种文书都写好了,就差白玉堂的认罪书就完整了,毕竟她没有助手,还不好意思叫不熟的公孙先生做这些事。凡纯青并没有走后堂去,她拿好卷宗,往公堂大门走。“白玉堂跟上,皇上要见你。” 见皇上?白玉堂刚站起身就看到凡纯青已经离开了,“皇上真的要见你,快跟上吧。”展昭拍拍白玉堂的肩,“皇上把你交给青姑娘处置,现在你已被判刑,想必皇上不会再改判的。皇宫不比公堂,千万注意自己的言行,跟着青姑娘,她没做的事你千万别做。”就怕白玉堂这性子顶撞了皇上,改不改判都是废话了。 “展护卫有空可以一起去啊。”凡纯青的声音从马棚那边传来,展昭笑了下,凡纯青说的对,他应该跟着去。“她在偷听我们说话?”白玉堂真心觉得看凡纯青不顺眼,用内力喊话显摆什么。展昭摇摇头,“我想青姑娘没在听我们说话,她只是推测出我会担心而已。走吧。” “你们很熟吗?她这么了解你。”白玉堂自认逮着了机会调侃展昭。“你跟青姑娘熟吗?”“不熟。”不用思考白玉堂就能回答,他们几次见面的时间加起来都不知道够半个时辰没。“可青姑娘却知道你一定会来投案。”展昭的话让白玉堂接下来都感觉怪怪的。 白玉堂一路跟着凡纯青和展昭入了宫门,面见了那个曾有一面之缘的大宋皇帝。白玉堂对这个皇上并没有意见,平心而论,地方贪官为数不少,可赵祯的政绩却还是有目共睹的。 “白玉堂,朕相信凡卿家,也相信展护卫,他们为你求情,想来你必然是有让人称为义士之处。”赵祯坐在御书房的桌后,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个人。“白玉堂你的罪,我已经全权交由凡卿家处理,一切就按凡卿家的意思办。若是没有其他事,就都退下吧。” 赵祯没有留下谁,白玉堂生性自由,江湖气很重,不同于凡纯青一心入公门,也不同于展昭为民除害之心,实在无法收归己有。至少现在不行,以后会不会成长,还得看凡纯青带的怎么样。 “等了半个时辰,就见了半刻钟不到,果然是大架子。”出了宫门,白玉堂终于憋不住了,不过他也知道赵祯什么身份,就是埋怨几句而已。 凡纯青笑着看了他一眼,所以说啊,思想单纯的人就是好。很明显的,赵祯这是放弃了白玉堂啊,这是嫌弃啊。“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去一趟刑部。”凡纯青扬扬手里的卷宗,她还要去归档呢。 “开封府还有事,展某也先告辞了。”展昭也准备回去府衙当保镖了。“那我呢?”剩下白玉堂站在原地,他不是戴罪之身吗?怎么这么自由?“要你服刑的时候,我会去悦来客栈找你的。”凡纯青故意拖着白玉堂,让他背着未完之事的不自在过几天,反正她现在手头也没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