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左将军,我倒有件事向你求证一下。”周不疑眼见事情大定,慢慢踱到邓义面前,缓缓说道:“用断肠草谋害左将军的事情,也是你邓义干的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邓义猛然听到断肠草之名,惊惧之间,不由地脱口而出,也算是变相承认了。
虽然断肠草的事情,被周不疑无意中撞到,阴差阳错坏了自己的计划,但这件事做得颇为隐秘,而且当日冒充的使者,都被他灭了口。
“什么?你竟然还曾谋害左将军!”
辅匡一众兵卒闻听此言顿时喧闹起来。
他们久居襄阳,一直仰慕刘备的弘毅宽厚,此时听到邓义竟然曾经试图谋刺,无不恨得牙根痒痒,怒目而视。
若非刘先、周不疑在场,早一拥上前把邓义撕碎了!
魏延久受刘备大恩,根本不管这些,早已快步上前,一脚踹倒邓义,噌地一声拔出宝剑来!
周不疑连忙止住了魏延,继续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襄阳知晓左将军与吴太守关系的人很多,但知道断肠草之毒的,却没有几个。”
“断肠草产自岭南,对于你这个曾经远游交趾的人来说,自然不算什么难事!”
周不疑破解断肠草之毒后,曾经细细推断谋刺的主谋,始终不得其解。
直到邓义的名字出现,他方想到其中最关键的两点,既要识得断肠草之毒,又要有机会得到。
而这两点,邓义皆有机会。
“你自岭南归来,得到断肠草,后来遇到蒯越,两人一拍即合,密谋将荆州献于曹贼,而据守新野的刘备,自然成为最大的阻碍。”
“于是,你就伙同蒯越,截取了吴太守的使者,然后派人冒充,并将断肠草放置于礼物之中。”
“果然是好毒的计谋啊!”刘先也是首次听到其中的细节,不由地感叹道。
辅匡及士卒更是听得眼花缭乱,不禁为其中一环套一环的巧思所震撼。
“刘备狡狯谋诈,不但搅乱天下,还一直在荆州收买人心,意图夺取荆州,实在是该死!”
邓义到了此时,虽然早已汗流浃背,但也知道对方洞悉了自己的计谋,断无活理,语气上顿时强硬起来。
“只可惜,被你这无知小儿,坏了我的谋划!”
“所以,你又雇了一批水贼,勾结蒯越暗中调了一批人马在淯水埋伏于我?”
周不疑不由地提高了声音。
最初他也怀疑水贼是曹贼的绣衣使者装扮的,但后来数百兵马埋伏一事出现后,他就知道有人与荆州有勾结。
但此时,他还没怀疑到邓义。
直到在襄阳知晓了邓义与蒯越紧密勾结,他才开始怀疑邓义。
等到来江陵的船上,石头认出了邓义的声音,周不疑方才确定淯水之上埋伏自己的,必然是他所为。
“不错!你小子早该在淯水里喂王八的,没想到竟然被你使用了什么妖法,害得我派去的人无一生还!”
邓义仰天悲叹,一行老泪喷薄而出。
“可惜天不佑我,功败垂成!”
“估计你还不知道吧?我周不疑这人一向有仇必报!哪怕天王老子也不行!”周不疑听到邓义亲口承认了淯水谋刺,不由地冷笑着说道。
“曹贼想杀我,我就炸了他半个许都城!现在你想杀我,那我就让你也尝尝喂王八的滋味!”
“我想江水里的王八个头总要大一些,牙齿也会利一些,希望你能好好享受这顿美餐!”
魏延及几个老兵早已急不可耐,听到家主吩咐,不由分说抓起邓义,拖着向船头走去。
他们都是淯水遇刺的亲历者,若非周不疑的水下利器,他们早已喂了淯水的王八!
被扔下水的邓义,刚想嚎叫一声,顿时被江水打了个旋,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