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婵云城那边来信,问您何时归。”曾铭跪坐在小榻桌侧面研磨笔墨,身旁的矜冷男人抱着暖壶,一身禁欲气息,收回了落在姜诺颖身上的视线,手下的笔却不停歇。
苏契寒将写好的信纸折叠塞入信封中,眼眸中透出几许倦色,说:“告诉他们,本君下月便回。”
“可王上正在准备国祭事宜,要求您立刻回去商议。”曾铭此刻额间可是冷汗淋淋,这临安国的国主就喜欢和主子对着干,担心受怕的可是他们这些传话的手下。
苏契寒修长的指尖敲打着桌面,淡粉色的薄唇浸润些许水渍,透莹诱人。他思量了片刻,磁性低迷的声调便倾泻而下,极其冷漠,“传话回去,要是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他这国君干脆别当了。”
“是!”曾铭领令告退,起身的小腿却忍不住打颤,面色绝望,又要回去遭罪了,他还想多活几年,哭唧唧。
另一头的姜诺颖欢快的蹦哒到一间客栈,“小二,来间上房。”
“哎,好嘞。”一个腿脚灵活的小厮拿到房牌,便领着她上楼。姜诺颖四处张望,只见一楼饭桌前坐着一堆服装奇异的汉子,搭着熊毛皮制成的护肩,一张张经历风沙的粗糙面容,直觉告诉她这群人不简单。
姜诺颖忽然和那群人的领头对上眼,向上迈出的脚步略微一滞,不是吧,她怎么这么容易摊上事儿呢,有点想回家了...
“客官?客官,里面请。您是否要沐浴,小的这就去打水。”被店小二催促着带进房间,姜诺颖立即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探查的视线。
她急忙打开后面的窗户,下面是连着唐柯基掉落的那条河,隔岸便是都城的涉猎场地,森林繁茂地带。
果然是现世报,才坑完别人,自己就掉到下一个狼窝里了。如果没看错,那个壮士的眼睛她特别熟悉,正是白天才厮杀过的杀手。
此时房门被拍响,小二喊到:“客官,水给您打来了。”
姜诺颖看着房门上倒映的模糊身影,眼神越发凌厉,第一次从装备中抽出了小匕首防备。
门外的人久久等不到回应,一脚踹开大门,突然面门迎来一个花盆,大汉挥刀斩断,暗棕色的泥土四溅,遮挡了众人视线。
大汉四下寻找,房间里根本没人,只剩一张木窗敞开,冷风吹进。他对着兄弟喊道:“那小子从后面逃了!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