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先帝也会偶尔召她入宫，给需要的公主们讲课，她说话声音很柔，可周身的气派又十分冷清，直教人忍不住想要考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此刻她的轻松更是反向衬托出秦玉初的慌张，她要说的被周湄提前一步说出来了。

她满心以为周湄会被淘汰，可这一手打的她猝不及防，支支吾吾的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在杜令婉和高小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里，被夫子宣布淘汰。

剩下的便是周湄和秋山晓，秋山晓无意争什么第一第二，反正她才女的名头根本不需要这些小打小闹来加以稳固，所以她答得漫不经心。

周湄是真的想不出来，可若是拖拖时间，还是能说出几句，只是她也无意大出风头。

这样两个人凑在一起，整个行诗令突然就没有了最初的火药味，反而呈现出一种互相谦让的奇怪画面。

甚至于，周湄有时候想不出来了，秋山晓还会笑眯眯的提醒一下。

虽然不太和规矩，但是听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倒也不是为一种乐趣，所以夫子也没有喊停。

她们不知来了多少回合，直到周湄是真的半个字也想不出来了，而秋山晓依旧是那副淡淡的含笑模样。

最后的胜利是属于秋山晓的，但是她却并不准备私藏，她从夫子手里接过券子，转身递了一张给周湄。

周湄一惊，连忙推脱：“这怎么好意思呢？本来就说好了，胜出的人拿到这两张券子，秋山小姐既然胜出，那就是众望所归，如何能教我沾了这光。”

“你很好，能与我对这样多的来回，我很喜欢你。”

秋山晓说的话不多，可在座的人都听懂了。

她开蒙早，一直是跟着父亲学习的，偶尔自己学，也都有书香世家出来的母亲陪伴指点。这一来二去，秋山晓就比常人更加聪慧，时间一长，京都就悄然流传出第一才女无人能敌这八个字。

如今周湄虽然最后败落了，可是她硬是与秋山晓来了不止七八回合。周湄最后败了，那是情理之中，对上秋山晓的哪有不败的。

可能和秋山晓这样侃侃而谈，即便不是什么惊世绝艳的女子，却也定然不会是什么草包，所以一时间所有人的心思都活跃度起来了。

这一发现只叫秦玉初险些一个用力，将手里的帕子狠狠撕裂一个口子。

周湄也不好再推脱，便浅笑着接过来券子妥帖安放：“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边其乐融融，这边可是阴沉沉的，叫不少人都默默地离远了一些。

“这就是你的要她好看？”秦玉初正愤懑不已，忽然听见身后一个声音温柔响起，“秦玉初，你莫不是已经和那周湄商量好了来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