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时的望月秀知还留着遮住半张脸的刘海,自己才一时没认出这个圆寸头就是当初与组长签订债务契约的持刀少年。
之前自己手下的西岛还被这小子打残,到现在都下不了床。
——虽然西岛的大半伤势是组长贡献的,但自己不可能怨恨组长。
全都怪眼前这个小子!
“这小子...不过是...破落户而已。”大门武吉出声戳破望月秀知的虎皮。
“你这家伙!”
“臭小子!”
“混蛋!”
一时间小弟们又重新咆哮起来,扭转着脖颈捏着拳头就打算一拥而上。
“且慢!”
望月秀知伸手前摊,做出停止前行手势,“听说你们组长前段时间才教训了对我出手的西岛,现在你们还想打我?”
呃...听到这话,小弟们脚步又停了下来,犹豫的情绪在同伴之间互相传递。
对于望月秀知,他们并不认识,但是组织里西岛的惨状可是人人有目共睹。
到现在还缠着一身绷带,进食只能靠软管吸,解手也要靠软管导,那情形真是见者心惊,闻者胆颤。
而且这还是在西岛是组长小舅子的情况下,如果是自己的话...
在场的小弟齐齐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大门武吉这也才想起组长对于这个望月家的小少爷好像另有安排,自己擅自出手绝对讨不着什么好处。
但就这样被人干掉小弟,刚刚又干翻一个,自己的面子挂不住。
这还是在自己的小弟面前!
以后在组织里还怎么混!
就在大门武吉心烦如何收场的时候,想瞌睡刚好就有人送上了枕头。
巡警松本骑着脚踏车来到众人纠纷中间。
短时间内他收到了不少町民投诉,说着这里有暴力团闹事,遂过来查看情况。
望月秀知这个清秀少年在一群极道里分外瞩目,松本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
“望月君,他们勒索你吗?”
松本巡警首先就给这群暴力分子扣上帽子,明目张胆带上有色眼镜看着他们。
望月秀知他是熟悉的,每天勤勤恳恳在脸肿汉方医疗组打工,独自一人养活着妹妹,对于街坊邻居也是乐于相助。
多好的一个少年呀!
我决不允许你们这些暴力团渣滓危害社会未来的栋梁!
想是这样想,但松本巡警看着眼前好几个人高马大,一脸横肉的暴力团成员,心里还是没有多少底气的。
要不是身上穿着的这身制服,他肯定转头就走,能当看不见就当看不见。
同时,极道们不擅长应对望月秀知这种问题少年,应对起警察他们倒是相当专业。
“说什么呢大叔?我们怎么可能会干勒索这种事情?”
一个小弟走上前堵住松本巡警的视线,顺便开口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另一人则不动声色地将之前掉落在地上的开锁工具扒拉走,配合极为默契。
“那你们来干什么的?聚集在这里?”松本巡警喝道。
想通过大声喝斥壮一下胆,给自己上个勇气bu,可惜话语中颤抖的声调还是些许暴露出他的胆怯。
虽然现在社会普遍歧视极道,政府也大力打压,就算是公共风吕场也敢拒绝纹身人员入内。
但那是人多势众。
自己现在一个小巡警加上一个未成年,面对几条花臂大汉,就算明白对方不敢向自己出手,也难免腿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