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一边起身往饭口方向走一边问:“你们都吃什么?” 容炙蹦起来屁颠颠跟了上去:“我来帮他们点,他们只要有好吃的,就什么都能吃,数量多一些就行。” 飞歌:“喂,别把我们说的跟个饭桶一样。” 古赢:“就是,我们不过是能吃了一点罢了。” 云织水面无表情:“你们说的有什么区别吗!” 古赢天真道:“我们加起来吃的比饭桶多啊!” 云织水:“那该叫什么?饭锅吗?” 飞歌:“呃,只是不浪费而已,哪有这么能吃,喂,你们两都快把大家说成什么了。” 这时白青、容炙端着饭回来了。 容炙有点奇怪地说:“今天的饭菜有点少,而且闻起来味道也不一样,好奇怪啊。” 白青:“可能是易学姐发明的新菜式吧。” 古赢双眼一亮:“那我得尝尝。” 他拿起筷子便夹了一口菜吃:“嗯,呕——这是什么啊!好难吃。” 看着他吐出菜,又干呕了几口,几人都不知道该不该吃。 云织水看看四周冷静地说道:“大家的样子都有点不对劲,明明很不想吃的样子,却边哭边拼命吃,很奇怪。”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人数不多的食堂内,确实有不少人正边呕吐边硬往嘴里塞饭菜。 容炙挑了一个最近的新生问:“这么难吃,你们怎么还吃的进去啊?” 那人哭丧着脸说:“食堂有规定,不能剩饭、剩菜的,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但这么难吃,就得让他们重新做啊,这不叫吃饭,叫试毒。” 那人一听,结果哭的更厉害了,他同桌的伙伴铁青着一张脸替他回答:“抗议的人都被打趴下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他们看到三、四个人倒在地上,模样凄惨不说,已经重伤到一动不能动了,却还要吃掉别人塞进他们嘴里的难吃饭菜。 “最上面那个,是罗光,躺在最下面的,是田木甜。” “什么?” 飞歌几人再仔细去看,嗯,身材好像有点眼熟。 容炙哆嗦道:“已经被打到面目全非了吗。” 云织水淡定道:“而且,男女不忌,下手非常狠。” 白青表示不理解:“为什么非得吃掉啊?剩饭不就是会受到一些惩罚吗?接受不就好了?” 那两人马上震惊地看着她:“接受?那种惩罚谁会接受啊!你是变态,我们可不是。” “变态?” 容炙问:“惩罚和变态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飞歌思索道:“说起来,咱们只知道会受到惩罚,具体是什么惩罚咱们也没问过吧?” 几人同时摇摇头,然后一起看向苦瓜脸的两人。 铁青脸的同学说:“惩罚就是围着学院裸奔五圈,不能遮脸,也不能戴面具,就是从头到尾的□□!而且还有学长、学姐围观呃不,是监督,谁要啊!那是变态才会做的事吧!”那人说到最后,简直是声嘶力竭地在喊了。 他同伴也喊道:“太丢人了啊,因为剩饭就要去裸奔,变态的理由都比这个好听吧!我们死也要吃完,就算是□□,也要吃干净。” 说完,两人又开始埋头吃饭,一边吃一边哭还一边呕,模样实在狼狈,他们却笑不出声来。 食堂里的其他人也是这般模样。 飞歌干笑两声:“咱们刚才怎么没注意到呢?要是先问清楚再点饭就好了,现在,”他咽了口口水,“吃,全吃掉吗?” 古赢连连摇头:“真的超级难吃,不是太咸也不是太甜那种难吃,是,呕,一种复杂到说不出来的味道,呕,简直是折磨我的味蕾,明明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却,呕,比屎还臭,呕,而且,还余味三日不绝的样子,呕。” 看着古赢干呕的样子,飞歌几人也差点呕出来。 容炙捂着嘴小声道:“要不,咱们先去反映一下看看?若是不能力抗,咱们再吃也不迟。” 飞歌和古赢连忙点头。 看着黑洞洞的后厨通道,他们几人都不禁有点胆颤,能被打成这副谁都认不出的模样,这得下手多重啊。 白青问:“易学姐今天心情不好吗?” 云织水:“可能吧,每个月那几天什么的。” 飞歌:“喂,别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好吗?你们好歹也是女孩子啊!当着我们男生的面讲这个不好吧。” 古赢却问:“什么那几天?易学姐每个月都会做这么难吃的饭菜几天吗?” 容炙笑嘻嘻地揽过他的肩膀:“嘿嘿,晚上回去跟你解释,咱们先说现在的问题。” 白青上去给了他们三人一个爆栗:“解释什么解释!” 飞歌叹口气:“为什么我也要挨打啊!算了,我去问问吧,你们先别动,再怎么说,我的自愈能力最强,就算被打一顿,我好的也快些。” 容炙:“好兄弟,上吧。” 古赢:“加油。” 白青:“你们两个!”她又一人给了他们一个巴掌,嗯,这回他们左右额头对称了。 通向后厨的道就在饭口后面,飞歌没有直接绕过去到后厨找人,而是站在饭口前询问:“请问,易学姐在吗?” 好半晌才有一个拖沓的脚步声嗒嗒地响起,然后一个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谁找我吗?” 飞歌意外道:“齐学长?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齐瑞学长。 他头上戴着大高帽子,冷眉冷脸地走过来,手里还抓着一个滴着黑色汁液的大勺子,样子与古赢变异前的降灵非常相似。 齐瑞在肩膀上架着大勺,面色不善地拉长了音问:“干嘛?又是不想吃饭的?” 全食堂的人都在盯着他们看,见齐瑞出来这么一副凶神恶煞样地“威胁”他们,顿时都疯狂地往嘴里塞饭,边塞边嚷嚷着“好吃、太好吃了”这些话,脸上的泪水也和着饭一起吃进了嘴里。 容炙几人简直不忍直视这幅画面了。 齐瑞见没有人说话,又恶声恶气地问:“嗯?谁不想吃饭了吗?嗯?” 他扫视了全场后,又转过头来看向飞歌:“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嗯?” 飞歌干笑道:“哈哈,原来今天是齐学长做的饭啊,哈哈,呃,那个,就是想说,嗯,能不能把这些菜都换成汤,我们今天特别渴,就是想喝汤,这些菜太多了,又有点干,不好下咽呢。” “嗯?”齐瑞皱着眉瞪眼看着他。 真是没想到,齐瑞学长原来长的这么吓人吗?明明是个帅哥来着,在场新生中的女生全部这样想着。 飞歌强笑着坚持道:“不可以吗?齐学长?” 齐瑞拿大勺在装菜的盆边上敲了敲,传出巨大的声响。 “嗯?想换菜?还是说,嫌我做的不好吃?嗯?” 听着他一句句的上扬嗯声,飞歌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颤。 “就是想换成汤喝。”飞歌也不是不想退掉,实在是,齐瑞学长气场太强,他也不敢那么直接说啊,只能退而求其次,换成比较好下咽的汤水了。 他心中无比希望齐瑞学长今天心情好,能答应他的请求,他也没别的要求了,他们会乖乖全部吃掉,只是,能不能全换成汤啊。 齐瑞粗声粗气说:“哦,想换成汤啊。” “嗯嗯嗯。”容炙几人也不禁跟着飞歌一起点头,期盼地看着此刻无比高大、邪恶的齐瑞学长。 “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都是要吃的。” “对对对,可以吗,齐学长?” 齐瑞将大勺往菜盆上一丢,人也一个翻身跳到饭口外面,站在飞歌身边:“那就打赢了我再说。” 容炙叫道:“什么?打赢齐学长?” 古赢:“开玩笑的吧?” 云织水比较冷静:“是指他一个人还是我们全部?” “全部?当我傻吗?就你们几个,其他人是其他人,你们是你们,不管是想换菜、退菜,还是剩下饭菜,只要打得赢我,就随你们喜欢吧。” 容炙小声嘀咕:“说的这么大方,还不是要打一架。” 古赢:“咱们怎么赢得了啊,那天晚上差点就没命了。” 云织水:“现在咱们人多,而且他也就一个人,可以一试。” 白青:“为了这顿饭。” 容炙:“为了这桌难吃的东西。” 古赢:“为了拯救我们的味蕾。” 云织水弹开刀鞘,露出里面寒光闪闪的一小截刀身,眼中战意浓浓:“战。” 飞歌也松了口气,不论是输是赢,有个结果就好:“好,那就打吧,在哪儿?总不能在食堂里吧?” 食堂哗然了,他们几人竟然想挑战齐瑞学长,是被这些饭菜毒疯了吗? “虽然好羡慕他们,但我居然一点也不嫉妒呢。”有人这么说。 也有人说:“真为他们担忧啊,自己吃,与被别人硬塞进去,还是自己吃更能忍受。” “这种既希望他们赢,又不想他们赢的感觉是什么?” …… 不论其他人是怎么想、怎么看的,反正飞歌他们是决定必须打的。 为了一顿饭而开战。 齐瑞学长听他们这么说,咧开一张大嘴,“阴险”一笑道:“不用去其他地方,就在食堂门口,那里地方足够大。” 说着,他便非常利落且快速地脱下了身上的,呃,粉色亮闪闪围裙。 “扑”,不知是谁笑出了声,就一下马上又被憋了回去。 只是这一声,提醒了飞歌他们,刚才齐瑞学长居然是穿着粉红闪闪的围裙的吗? 他气场太强,以至于他们几人都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穿的衣服。 这种违和感,放在通身糙汉子气概的齐瑞学长身上,怎么看,怎么合适呢。 容炙最忍不住笑,马上转过身去拼命捂住自己的嘴。 古赢比较厚道,看到齐瑞学长的滑稽样子,也只是别过眼去,当做没看到。 云织水平淡地用讨论的口吻说:“怪不得他一说到战斗,就马上热血沸腾的样子,还迅速的脱下了那身围裙。” 白青也一副研究的样子:“该不会他就是不想穿那件粉红色围裙吧,迫于某种原因才不得不穿上之类的,只要有人挑战,他就能脱掉什么的。” 云织水点点头认真道:“可能性很大。” 飞歌苦笑着小声提醒:“喂喂喂,你们两的声音太大了,学长听到了。” 齐瑞学长却只是拍拍身上的灰,高兴地说:“好了,让咱们大干一场吧,限时,五分钟。” 容炙叫道:“看见了吧,他最后那个微笑,多么小人得志啊,一定是听到她们说的话了,故意的吧,他绝对是故意的,刚才可没说还要限时的。” 齐瑞学长:“时间长了,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嗯?”那上扬的尾音,听着就暗含不妙啊。 “本来就不好吃吧。”大家在心里默默哀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