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铮铮铁骨的真不一定是男的!
面对着老虎凳、辣椒水、电椅子敢说“不”的可能是女子,而且还有可能是孟玉楼这样的绝色女子。
李达天吼道:“孟玉楼,你招供说西门庆勾引你,给你黄金白银,唆使你下毒害死杨宗锡,你在公堂上再说一边,这到底是不是实情?是不是你和西门庆联手毒死了杨宗锡?”
孟玉楼倔强地摇了摇头。
“大人,昨日你们严刑拷打,逼我承认与西门大官人有奸情,昨夜做梦遇到了我夫君杨宗锡,梦中他怒斥我为啥不守妇道,小女子我羞愧难当!我再说一遍,我从来没做过有违妇道是事儿!”
江枫听到这里,顿时感动的泪涕横流。
眼前的孟玉楼高贵得如同不可亵渎的女神一样。
李达天的脸这会儿却变成了茄子色:这个该死的娘们儿……
孟玉楼继续说:“我与西门大官人素昧平生,半个月前慕得他的大名,让我小叔子杨宗保登门求药,请他给我夫君医治,我们总共见了一次面,哪里会有什么奸情?我心中只有我男人杨宗锡,我怎么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来?”
孟玉楼说到这里,扭头看看江枫,然后磕头说:“大官人,起初我听信了张四舅的鬼话,他一口咬死是你的药毒死我相公,我慌乱之间便相信了他的话,我恨过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但是你在公堂上当场喝药验证了你铺子的药没有毒,我便猜出来其中有蹊跷了,昨夜我想起一件事儿来,让我愈发相信宗锡的死与你无关,而是另有主谋!唉,无端牵连到大官人,小奴实在是惭愧不已!西门大官人,小奴下辈子转世投胎,当牛做马来赎罪。”
江枫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杨夫人,到底是谁害死了你丈夫?”
“毒死我相公的是张四那个狗贼,我下辈子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他。”
李达天急眼了,“啪”地敲了声惊堂木,破口大骂:“孟玉楼,你这个出尔反尔的贱妇,本官原本想给你留条活路,没想到你这个贱妇言而无信,信口雌黄,明明是伙同奸夫谋杀亲夫,居然还不承认!来人呀,拖出去掌嘴!”
站在一旁的武松二话没说,薅着孟玉楼的头发便往外走,很快公堂门口便传来噼里啪啦的掌嘴声。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江枫很惭愧:人家一个弱女子都这样,自己如果太怂了就说不过去了。
他突然来了勇气,破口大骂:“李达天,狗官,你弄你八辈祖宗,你他娘地欺负一个女流算什么英雄?有种你冲着老子来!你无凭无据,你不得好死!”
孟玉楼突然变成了贞洁女,这一下子打乱了李达天的步骤。
他只得下令说:“暂且将狗贼西门庆押回大牢,等本官找到新的证据再升堂审案!”
江枫被送回了监狱。
偷鸡不成蚀把米,以为胜券在握的李达天万万没想到竟然落了个这样的结局。
李达天满肚子都是气,他倒背着两手,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
莽汉武松将江枫送回到大狱以后回来了。
“李大人,有钱人没有一个好人,西门庆有钱,所以西门庆也不是好人。他不承认不妨事,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作恶多端,投毒害人做的自以为天衣无缝,别的地方肯定会露出来马脚,我这就去调查,只要找到大人你照样可以治他的罪!”
李达天点了点: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个莽汉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务之急,也没有别的办法,唉,死马当活马医,让这个莽汉先折腾折腾吧。
“好吧,武松,你去查一查,看看西门庆这厮有没有其他罪证,最好将他谋害你兄长武大的线索也找出来。”
武松跪倒谢恩!
他不敢怠慢,带着两个皂隶,手里敲着铜锣上了街。
“哇咔,路过的百姓们都听清楚了哈,李大人有令,狗贼西门庆作恶多端,横行乡里,从前但凡受过他欺压的人都可以去县衙报案啦。”
他们在阳谷县城转悠了半天,非但没有人报案,有人反倒冲着他们丢垃圾,丢菜叶,丢臭鸡蛋!
“傻大个,你瞎他娘地胡咧咧啥?人家西门大官人乃是大善人!”
武松很鄙视这些人:鼠目寸光,西门庆这厮的一点小恩小惠便收了你们的心,这小子有多坏你们不知道吗?
武松领着两个皂隶转悠了一整天,最终也没啥收获。
日垂西山,天色将晚,武松准备沮丧地回县衙的时候,好消息终于到了。
当他们路过施家药铺子时,施仁杰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
“武都头辛苦,请店中小坐片刻!”
武松正因为没有线索心烦,不耐烦推了施仁杰一边,骂道:“滚,滚!老子正心烦,趁早躲远点,不如武二爷揍你一顿!”
施仁杰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要举报西门庆。”
武松顿时来了精神。
“你举报他什么?”
“此事儿只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武松点了点头,扭头吩咐两个皂隶说:“你们在这里候着!”
说完以后,他跟着施仁杰进了药铺。
“武都头请上座!”
“我没那闲工夫,快点说!”
“西门庆私通敌国!”
“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
武松怒了:“生为大宋人,死为大宋鬼!大宋子民应该同仇敌忾,西门庆这厮居然吃里扒外,里通敌国,实在可恼!”
见武松的怒火烧起来了,施仁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武都头所言皆是,我施仁杰也恨得牙根疼,几次做梦食其肉饮其血!”
“你说说看,他到底如何私通敌国的。”
“两年前,他私自收留过一个来自辽国的独眼和尚,据小人所知,那个和尚是辽国派来的奸细,专门打探各种情报。”
武松听到这里,气得脸都红了,他攥紧拳头,狠狠地敲了几下桌子,然后骂道:“这个狗贼实在令人厌恶,单单这一条就非得把他给凌迟了不可!”
“唉,谁说不是呢!我大宋危机四伏,都是西门庆这种狗贼干出来的!”
“施掌柜,你举报有功,我回到衙门以后便禀告给李大人,请大人给你记功,然后通报全县士绅!”
施仁杰听到这里吓得脸都白了。
“武都头,千万使不得,此事你知我知便可,李大人的那份奖赏,小人甘愿孝敬您老人家。”
武松鄙夷地瞅了他一眼,然后骂道:“举报西门庆这种叛国之人乃是光明磊落的事情,你竟然吓成这幅熊样,实在可恶!”
说完以后,武松起身便走。
路过王婆茶馆时,郓哥臊眉耷眼地凑了过来。
他点头哈腰地给武松见礼。
“武二叔,我有事儿告诉你!”
“有屁快放!”
郓哥往周围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这里人来人往,说话不方便!”
郓哥将他拽到王婆的茶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