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县有几个西门庆?”
“全县西门氏只有你们一家,你是老爷的独子,自然只有一个西门庆!”
“狮子楼在哪里?”
“出了咱家药铺的门左传,前行一百五十步!”
“武……武松在哪里?”
玳安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摇了摇头问:“谁是武松?”
“县衙的都头。”
“县衙压根没有姓武的!县衙的都头名叫雷横,外号插翅虎,听说这厮原本在郓城县衙当差,因为犯了事儿吃了官司便跑到这里来了。”
武松还没有出现?
江枫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问:“卖炊饼的武大郎呢?”
玳安愣了!
“武大郎又是哪一个?”
“卖炊饼的,长得又矮又丑,人称三寸丁谷树皮,他有个漂亮的老婆叫潘金莲。”
玳安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少爷,咱们阳谷县城屁帘子大小,我从来没听说过这几个人。”
听到这里,江枫擦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唉,谢天谢地!
看来潘金莲、武大和武松这三人还没有出现!
趁着武松还没有出现,自己必须先采取点行动,防患于未然,一定要避免这倒霉结果的发生。
死那么惨!更要命的是千年以后还恶名远播,谁愿意接受这么的命运安排?
想到这里,江枫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玳安吓了一跳,慌忙问道:“少爷,你去哪里?”
“浪迹天涯!”
“少爷,你昏迷了三天三夜,身体虚弱得很,浪迹天涯也得身体康复,再让老爷给你备好马车,多准备些银两……”
玳安象个话痨一样喋喋不休。
江枫听得烦躁,此时他就一个想法:永远离开阳谷这个是非之地,走得越远越安全!
他急冲冲地往前走。
玳安赶紧跪倒在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少爷,你可是老爷的心头肉,你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老爷便活不成了!”
江枫听到这里,不由地犹豫起来。
西门达将自己视为生命的一切,如果自己这么跑了,人家非得气死不可。
如果真若是那样,没准自己除了勾引潘金莲害死武大郎以后,还有背负上气死老爹的罪名。
唉,到底该怎么办?
算了,当和尚去吧,跳出红尘俗世。
但是再想想当和尚也不一定安全,贪财好色的得道高僧多了去了。
那怎么办?
焦虑!
江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
万恶淫为首!
唉,说到底,所有事情的根源都与西门庆到处沾花惹草有关!
当下唯有效仿练习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挥刀自宫!
自宫了便绝了念想了。
无欲则刚,绝了念想自己就安全了。
这样代价虽然大了点,但是不仅可以保住性命,而且还能挽回千载骂名,好像也值了。
心里挣扎了半天,最后咬了咬牙,江枫扭头吩咐玳安。
“去给我拿把刀来!”
玳安的脸都吓白了。
“少……少爷哇,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成婚的事儿,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然老爷做得不对,但是你也犯不着寻短见哇!象少爷您这样的人物,莫说三妻四妾,就是娶十个八个又有何妨……”
江枫烦得要死,可是这小子象话痨一样絮絮叨叨个没完!
他实在忍不住了,一声怒喝:“快去!”
玳安吓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臊眉耷眼地出去了。
过了一会,玳安带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回来了。
他恭恭敬敬地将匕首递到了江枫手里!
“少爷,给!”
“这刀快不快?”
“吹毛断刃,削铁如泥,咱家最快的刀就是这把匕首了,听说这是大宋朝第一流的铁匠金钱豹子汤隆最得意的作品!”
江枫接过来匕首看了看。
这把匕首寒光闪闪,锋锐逼人,割掉那玩意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
江枫擦了把眼泪,最后右手攥着匕首,左手解开腰带。
玳安懵了!
他实在不搞不懂西门大少爷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不敢劝,往日西门庆脾气暴躁,瞅着他不顺眼时,张口就骂,抬手便打,所以他只能站在旁边,可怜巴巴地瞅着。
准备动手了!
江枫心里五味杂陈:自己还是童子之身,还没来得及遇到让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姑娘,没有行过周公之礼,还没有品尝过鱼水之欢,更没有体会过巫山雨云
想到这里,江枫满肚子委屈:两行眼泪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奔流而出!
江枫实在下不去手!
奶奶的,换成谁也下不了手!
江枫眼里含着泪,扭头瞧了瞧玳安。
他二话没说,走到玳安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玳安差点没吓死,慌忙也给他跪下。
“少……少爷,你……你这是做什么?”
江枫擦了把鼻涕,抹了把眼泪,然后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好兄弟,赶快帮我个忙。”
“少爷,有事儿尽管吩咐,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江枫将匕首递给他。
玳安茫然地接过刀子。
江枫无力地指了指自己的裤裆。
“兄弟,行行好,快……快将我阉了……”
话未说完,江枫已经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