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南山公务的正门之后,满眼全是冷冷清清的墓碑,吕虎慢慢数着,走到了第6排的位置,就看到了左边把头的一块惨白色的墓碑,上面缠着一圈塑料花,估计是被雨水淋多了,也可能是长时间没人来,这塑料花都开始掉色了。
吕虎没有埋怨什么,他只是默默的从行李包里拿出一块抹布,然后给师傅的墓碑擦了擦,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塑料花都给撕扯掉。
他没有祭香,再说师傅也不喜欢那种味道,于是他就掏出了一颗香烟,拿出三根,一根一根的点上,他默默的都吸了两口,让每一个都烧得旺盛一些,不至于没过一会儿就熄灭了。
他把这三根烟,倒立在师傅的坟头,看着冲天而起的三股青烟,吕虎默默的跪了下来,无声的磕着头。
砰……砰……砰!
南山公墓院外,帕萨特车上。
王磊叼着烟,气鼓鼓的吐出了一口烟气,他冷笑着:
“你不会是想把这个人渣接咱家去住吧?”
刘晓茹咬着唇,无力的辩解着:
“他是我师哥,就我一个亲人,不去我们家,你还想让他露宿街头吗?”
王磊怪笑一声,嘲讽着:
“他只是没人要的一个野种,还是被你那厨子老爹给捡回来养大的,咱家不欠他什么吧,至于把这个人渣接回来吗?
要是咱家有的经济条件,我也不至于做这个恶人,一共就2室1厅的房子,你是想让他跟阳阳住在一起吗?
你就不怕那人渣把阳阳给带坏了,现在咱家阳阳可是正处在叛逆期的,好的不学就学坏的,还跟人家住一个屋,你不会是想以后去少管所看孩子吧?”
刘晓茹死死地咬着唇,都有些殷血了,咸咸的又苦苦的,就像这可怕的生活一般,让她无助,更加无力的辩驳,连自己想守护的东西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咬着唇挣扎了半天,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更没有什么道理说服自己。
“砰!”
汽车后门突然开了,吕虎把行李包往座位上一扔,大大咧咧的坐了进来,然后随意的转移着话题:
“师傅的墓碑离这儿有点儿远呢!”
刘晓茹脸色苍白的问道:
“哥……你刚才没有听见……”
吕虎笑道:
“什么听见不听见,你们刚刚说过来的吗?对了,忘跟你说了,我就不去你们家里住了,我跟几个刚刚出狱的狱友约好了,要出去做点小生意,你们就先别管我了,自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成!”
王磊这会儿开心了,他递过来一根烟,还帮吕虎点着了,笑嘻嘻的说道:
“小茹,我就说咱哥有本事嘛,你看刚出来自己就把房子和工作找好了,真不用了咱们帮忙的,就像哥说的一样,只要咱们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那就是对哥最大的关心了,要不然咱们过的吃苦受罪,哥不得天天担心呀!”
刘晓茹咬着唇,有点为难的说道:
“哥,你刚放出来,身上又没有钱,又和那些人混在一起,能做什么生意啊,你可不能跟他们走歪门邪道啊!”
吕虎哈哈大笑着:
“我一个厨子,能走什么歪门邪道啊,就算在监狱里,我也是在监狱后厨里边帮工,你哥没有你想的那祸害人的能力,你就放心好了。
至于这钱不钱的问题,对了,师傅那老房子呢,你们还住在那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