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长安城书斋画坊众多,为何那少年独独挑了画古楼?画古楼似乎在各方面并没有什么拔尖之处。”
季斐一脸淡定无波:“许是碰巧路过,看我这门匾做得好看,亦或是看着掌柜和善可亲,也未可知?”
陆鸣:果然够刁!
李时不置可否,继续问道:“第二,我想见见那位画画本的小郎君。”
季斐惋惜道:“我也正在找他。若是大理寺有消息,还望端王能告知。”
李时顿了一下:“既然画古楼有人见过那少年,可能画出其样貌?”
“端王来得真巧,我们刚画了他的画像想以画寻人,正好给大理寺派上用场。”
所有回答一丝破绽也不漏,陆鸣接过画像,展开,李时看了一眼,道过谢,两人一同离开。
上了马车,陆鸣才问:“画中人可是端王见过的那名少年?”
“虽然画工差强人意,但的确是他无疑。”
“这么说,那少年与画古楼并无干系?”
李时道:“若他们给的画像不是那日我所见之人,这说明他们在有意包庇那少年。若是,却也不能否认他们与少年没关系,只不过证明,他们或许真的不是一路人。”
陆鸣有些不明白了:“那又如何?”
李时道:“我始终认为,他将画本放在画古楼并非无的放矢。”
就如他画的那本画本,你以为他只是单纯地在讲故事,却每一张画都暗藏玄机,没浪费一点笔墨。
这并非刻意为之的结果,而是他本身行事作风便是如此,那么找画古楼又怎么可能没有深意?因为从画本影响力来说,找个更大更好的书斋画坊,对他的画本起到的推波助澜的作用更大,但他却偏偏挑了个什么都不拔尖的画古楼。
“该不会画古楼就是放骸骨出来的人吧?”说出这种推论,陆鸣都觉得心虚。
其实这个推论的道理很简单,这就像一个考官出了一道难题,有人解开了,将答卷交给考官,同时也告诉其他考生,这道题是这个考官出的。
“派人盯着画古楼!要明着盯。”
陆鸣甚是不解,盯梢不都该暗戳戳地进行么?这位怎么要自爆行踪,打草惊蛇?
“我要的就是打草惊蛇!”
“什么意思?”
“如果画古楼是放骸骨出来的人,他们背后应该是有阴谋的。大理寺明着盯,必然会妨碍他们的阴谋进行。那么要大理寺不盯,你觉得他们该怎么做?”
陆鸣终于明白过来:“结案!”
李时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果然,这边刚盯了画古楼两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亲自上了大理寺,声称是当日的目击者。待陆鸣要审问他,他却一字不提当时的事,反而问李时:“我说了实话你们就能治他罪并保我平安?”
陆鸣惊了,所以现在的刁民连大理寺卿都敢质问?
然而李时不以为意,将这个少年打量了一翻,少年有非同常人的冷静,若非怀疑他跟画古楼有关系,他甚至想要不要将他纳入自己的势力下好好培养。
“的确,光有你一个证人是无法形成完成的证据链的,不过,很快,你就能看到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