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管家给三……三爷引路。”秦耀阳吩咐说。
管家立即带路。
“秦帮主既然不打算继续追究此事,我留着也没什么意思,就此告辞了。”二皇子起身甩甩袖子,跟着走。
秦耀阳让管家把两位皇子请走,自己整了整衣冠,前去正大门迎接曹知府。
“曹大人。”秦耀阳笑颜作揖。
“秦帮主,我们进去说话。”曹知府说。
到了厅堂,曹知府坐下,秦耀阳立即吩咐丫鬟:“给曹大人上好茶。”
“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你们跟迎松派之间的事……”曹知府说。
“我马上把人交给官府。”秦耀阳直接插话。他心道:这烫手的山芋不能捂在自己手里,否则必有大祸。
曹知府一脸懵圈,问:“呵,我听说你直到昨天还态度强硬,非要狠狠地教训他们,今天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
“前几天是因为在气头上,所以不够冷静失去判断。我今天静下心来认真思考,觉得还是交给官府公事公办最稳妥,而且我觉得此事其中可能有蹊跷,请曹大人务必查个水落石出。”秦耀阳说。
“你早该这么想了,省得我跑一趟。不过此行总算有收获。李知县这几天都被你吓出病来了,回头我让他派人过来提人,你可千万不要变卦。”曹知府舒了一口气。
“不会不会。”秦耀阳说。
丫鬟端着茶上来。曹知府捧起喝了一口,大赞:“这茶不错。”
“曹大人喜欢,一会儿带一些回去慢慢品尝。”秦耀阳说。
“不了,事情交代完了,我得马上走。最近公务特别多,因为你这个事情我是硬挤出时间赶过来,现在还要赶回府里。另外,昨天大皇子托人传话给我,要我秉公处理,为你主持公道,所以这件事你就放心吧!”曹知府说。
秦耀阳笑笑点头。他心道:原来曹知府是大皇子的人,怪不得两位皇子急着要走。先前两位皇子聊到林长风的事,照他们的说法,很可能是另外一位皇子干的。会不会是大皇子呢?那么此次货物丢失、两派恩怨会不会与夺嫡有关?
“秦帮主,我走了。”曹知府道。
“我送送大人。”秦耀阳回过神说。
送走曹知府后,秦耀阳比之前更加静不下心来,他决定亲自去调查。他来到鄱阳湖帮的牢房,让所有守卫都出去。迎松派六个弟子没精打采地坐在牢房地上,见了秦耀阳,全部起身冲过来怒目而视,带头的师兄周泉波喝道:“秦帮主,快把我们放了,不然我们掌门、师父他们一定会来找你算账的!”
“快把我们放了!”迎松派众弟子一起喊道。
“打伤了人还这么嚣张?”秦耀阳嗤笑。
“是你们先弄丢我们的货物,我们才找你们理论。至于打人,双方都有动手,受伤了是你们武功太差,这能怪谁。”周泉波讥笑。
迎松派众弟子一起笑,算是被囚禁于此的自我慰藉。
秦耀阳火气马上上来,但是又克制住了,平静地说:“那你们说说,我们是怎么弄丢货物的?”
“这个要去问你们的人。”周泉波说。
“问完你们我自然会去问他们。我就想知道,你们在现场有什么发现,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秦耀阳道。
“这些我们已经说了无数遍,你们的人就是不相信。”周泉波说。
“那劳烦你们再说一遍,包括每一个细节,我都想知道。”秦耀阳诚恳地说。
“说个屁!师兄不用理他。”一个迎松派弟子说。
“就是,不用理他。”迎松派众弟子说。
秦耀阳真的生气了,喝道:“不识好歹!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可能关系到你我两派的生死存亡,我才懒得跑来跟你们废话。你们不说,那算了,”秦耀阳说完要走。周泉波一惊,立即叫住他。
“师兄,别被他骗了。”另一个迎松派众弟子说。
周泉波安抚各师弟,对秦耀阳说:“我信你一回。我就把那天的详细情况再说一遍,请秦帮主务必秉公处理。”
“好。”秦耀阳道。
周泉波和师弟们便把当天情况娓娓道来,秦耀阳听后若有所思。之后,他道别离开,来到那天卸货的码头和仓库,寻找蛛丝马迹,又与当天的帮众攀谈了许久。秦耀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他调头回去,想再从周泉波他们那里获取有用的信息,结果人已经被李知县带走了。他只好去探望秦建明。从秦建明口中得到的情况与帮众的口风基本一致。秦耀阳大为头疼,不知如何推进。
次日上午,李知县突然差人来告知秦耀阳,抓到真正的犯人了。原来昨夜捕快在抓捕一个小偷时,意外发现了迎松派丢失的货物,不过里面有一些货已经被销赃。据小偷交代,他是流窜作案,这两个月在鄱阳湖码头溜达,趁人不备盗取财物。
这么快就查出真相了?这就是真相吗?秦耀阳不敢相信。他立即去码头再次了解情况,这两个月来确实有发生过两起类似的货物丢失情况,不过都是小物件,帮众与客户私下处理了,所以没有报上来。秦耀阳内心感到十分不安,总觉得还有事情要发生。
下午,曹知府派人送来请柬,以化解两派恩怨、双方握手言和的名义邀请秦耀阳、宋清平参加明晚在鄱阳县醉香酒楼设下的宴席。这一环扣一环,让秦耀阳愈加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明晚的宴席没那么好吃。
白灼他们乘坐马车到了万年县,过了一夜后再出发,将于明晚抵达鄱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