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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子。”

伴随窸窸窣窣之响,质地轻柔的雪色衣摆,在地面拖出迤逦的优美弧度,夏午茶脚步缓挪,来到傅晚渔面前:“知道么?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和本尊这么说话了。”

巨大的威压,仿佛漫过头顶的海水,令傅晚渔脸色发白,有点喘不过气。

难受的捂住胸口,她身形不稳,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傅单苏芙蓉见状,一脸焦急的想开口求情,夏午茶却仿佛早有预料,忽然轻飘飘瞥过去一眼。

那眼神寒光湛湛,冷意森然,直看得夫妻两个头皮一凉,心尖一颤,唇瓣也好似被绣花针死死缝住,竟是怎么也张不开嘴了。

呃,不愧是太上大长老,连一个眼神,都这么恐怖吓人。

吓唬完两个小辈,夏午茶收回目光,又垂眸看向立在跟前的小姑娘。

身体明明打起了摆子,风一吹就能倒,偏偏嘴唇紧抿,没有一点要告罪求饶的意思。

呵,还挺嘴硬。

见状,夏午茶身子缓缓前倾,嘴里发出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深渊,格外阴恻森诡:“小丫头,本尊再问你一遍,这株九色玫薇花,你愿不愿意送给我?”

哼,小丫头简直不知好歹!

居然敢在背地,偷偷吐槽他是变态,不给她点厉害瞧瞧,他就白活了一万五千零十九年!

强悍沉重的威压犹在,傅晚渔艰难的喘了几喘。

“就不给!”

夏午茶诧异的挑了挑眉毛:呵,难怪嘴这么硬,原来是有大肥胆儿在后头撑着。

“你再说一遍?”语气更加阴冷幽森。

傅晚渔惨白着脸,怒道:“就不给!”妈的,这也太过分了,她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宝贝,凭啥你说喜欢,她就得恭恭敬敬献上,哼,她可不是吓大的,“少威胁吓唬我,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不妨告诉你,我是甲木灵根,身上配有夏道尊炼制的共生法宝,以后还会拜他老人家为师!你敢杀我么?!敢么?敢么?敢么?”

夏午茶被狂暴四连问,怼的微微一愣:“……”

啥玩意儿?

心情醉醉的再瞥傅苏二人,他记得,知晓上清门出了个甲木灵根后,他的确嘱咐过几句,不过,只是些保护好她、督促她勤奋修炼的话,至于收她为徒之事,根本一个字都没提过好么?

不,是他从未起过这个念头好么?

到底是谁在中间,胡说八道,乱传话,是嫌骨头缝儿太窄了么?

傅单和苏芙蓉同样醉的不行。

换成上清门其余的太上长老,小闺女这番狐假虎威的话,约摸能把人唬住,毕竟,太上大长老的威名,绝对不是吹的,那可是名扬整个天梁大陆的盖世王者,偏偏,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夏道尊本尊,你拿他的鸡毛,当着他的面耍令箭,闺女,你这步棋走的有点……险过头了哎。

与还没转过弯的夏午茶不同,夫妻两个一下子就猜出来,闺女这是在用计耍诈。

药丸,药丸……

“你方才说,夏道尊会收你为徒?”

怔愣只是一瞬,夏午茶幽幽一笑,慈眉善目的脸上,愣是流露出一丝十分违和的邪气。

啧,拿他的名头,吓唬他本人,还真是感觉怪怪的。

已经略施薄惩,报了傅晚渔在茶楼的言语不敬之仇,他便收回加诸在她身上的‘小小’威压,接着,抬起右手,掐出一个古怪的手诀,嘴唇翕动片刻,便有一缕纤细的红色光芒,从指间盘旋溢出,红光越拉越长,最后钻进傅晚渔的眉心:“小丫头,听说过真言术么?”

威压莫名消失无踪后,傅晚渔刚缓过一口气,便目露惊恐、不受控制的开口:“没有。”

她只知道搜魂术,从来没听过什么真言术,但是,一听这个法术的名字,就很容易明白它的用途。

更何况,刚刚身不由己的回答,已叫她见识到真言术的厉害。

卧槽,完蛋了!

要现场翻车了!

“没听过也正常,此乃特级法术,只有渡劫修士才会用。”指间不断有红光释放,绵绵流入傅晚渔的眉心,夏午茶开始审问,“是谁告诉你,夏道尊要收你为徒的?”

他倒要瞧瞧,是哪个小兔崽子,嫌骨头缝儿太紧,需要他帮着松一松。

居然敢造他的谣!

傅晚渔再次无法自控的张开嘴,心底抓狂,神色晦暗:“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个儿瞎编的。”

“……”原来不是小崽子们胆肥了,而是小崽子生的崽子太有种,这一回,夏午茶是真的佩服小丫头的勇气了,“既是随口瞎编,你就该明白,只消本尊找夏道尊一问,你的谎话立时就会戳破,届时,你一连得罪两位道尊,可想过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抗拒不了真言术的束缚,傅晚渔只能破罐子破摔:“我又没说夏道尊要收我为徒,我说的是,我会拜夏道尊为师,这两句话,表达的意思,并不一样。”

还挺牙尖嘴利,夏午茶笑了笑,再道:“纵然夏道尊不介意,那本尊呢?你不怕我与你秋后算账?”

“我有甲木灵根,很稀罕的,你就算心胸狭隘,最多打罚我一顿,绝对不可能杀了我。”没有一点靠谱的底气,傅晚渔也不会选择和渡劫道尊硬杠,“更何况,是你无理取闹在先,我耗费许多心神精力,才培育出的九色玫薇,凭啥白白送给你?你不是上清门的前辈么,怎么还贪图霸占晚辈的东西?简直臭不要脸!”

——真言术的作用,就是让人实话实说,完全把心里话掏出来。

“阿渔!不许胡说!”傅单急得冷汗狂流,赶紧呵斥了一句。

那道红光细线,还连接在眉心,傅晚渔感觉超委屈:“爹,我哪有胡说,他就是臭不要脸,强盗胚子!”

被这么个鬼玩意儿控制着,她就算想说句软和谎话,一时之间也做不到了。

“太上……”见闺女的术后真言,越骂越离谱,苏芙蓉也一脸焦急的开口,只不过,她刚说两个字,就被夏午茶冷冷瞪了一眼,“你们两个,统统闭嘴,不许吱声。”

爹娘被训,傅晚渔一个激动,又忍不住口吐芬芳:“臭强盗,你才该闭嘴,这是我家,我家,你凭啥不让我爹娘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