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时辰前,他忽的听见一个男人的脚步声,立时警觉起来。只见那个男人一身黑甲,背影魁梧,不是崔宴是谁!
他挪到自己休息的洞口前,仔细辩听,虽然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晰,却还是有两句话钻入了他耳朵,令他心神俱伤。
“这次你帮二公子除了大患,可是立了头功。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时,可不要忘了我们御剑盟出的力气。”
“当然。”
良遇失魂落魄地往后退着,脑中杂乱不堪。
果真是鱼跃吗?权利的诱惑就这么大,不管老的少的都为它癫狂。
他忽然想起了另外一张与他们相似却又苍老许多的脸,那张脸逐渐与鱼跃合二为一,满面阴亵。
他不由苦笑,难道自己母亲去世的传闻也是真的?
那个地方注定不能拥有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为了权利,兄弟妻儿皆可抛?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他可真想逃啊,哪怕去做一个农夫,只要简单快乐!
紫衣女子透过帷幔看到那身影消失,恭敬地朝黑甲人行了个礼。
“公子,接下来怎么办?”
黑衣人缓缓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笑,却不是那崔宴,而是个挺拔俊朗的男子!
“他还需要加点料,随你怎么处置,但要有点分寸,不可弄死他。”转身走之前,又加了一句:“那个女子的身份,你应当知道了,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属下明白。”
男子顿了顿,温声道:“倾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紫衣女子闻言心中一痛,满目凄然,被她压制许久的情愫又涌了上来。回神时,他已消失。
于倾倾摸着他方才坐过的地方,眼睛里尽是浓的化不开的眷恋。
这么多年从一开始的以身为饵,诱取御剑盟,到后来的自暴自弃,放荡不堪,我早已不配在光明下看你。
公子,哪怕我只能当你见不得光的棋子,只要你得偿所愿,怎么样我都愿意。
当良遇带着复杂混沌的思绪,被自己难过不已的心折磨时,他忽然想到一丝破绽。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整理。许久,他面上已经恢复一派清明。
许久有多久呢?久到紫衣美人已经调整好心态再来找他。除了娇艳的模样,此时更添一丝欲望。
这么好看的小公子,就来填补我此时的寂寞和孤独吧。
她唤了一声,无数童子跑来,有的在他三丈之外泼油,有的点燃火把。紫衣女子就斜卧在青石椅上把玩着头发,看着他们烧虫蚁。
“这点技俩也拖不过几刻。我劝你还是乖乖配合。”
桑遇低笑了一声:“若是之前,遇到夫人这样的美人儿,或可陪你解解闷儿。但现在遇到了我那小娘子,两厢一对比……”
“哦?怎样?”紫衣美人来了兴趣。
“夫人有一长处太过优秀,令遇望而却步。”
“什么?”
“脸皮。”
“油盐不进,可没有好果子吃。那小娘子身无半两肉,公子不妨换换口味?”紫衣美人儿努力压制怒气。
“我性喜清淡,吃不了重口。”
“你!”紫衣美人终于怒不可遏。
虽说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公子,可嘴巴却毒的很。